这……是为神马!
纪青盈被太子这一下揽得好紧,都来不及尝试一下挣脱,唇舌间便已经被完全占领。
待得片刻之后重得自由,纪青盈只觉得自己整张脸都止不住地发烧,心也砰砰乱跳。
太子伸手在她唇边轻轻一抹:“你是不是偷吃了芝麻糊?”
这次纪青盈就忍不住这个白眼了:“这分明是刚才殿下沾在唇边,又亲到我脸上的!”
太子笑笑:“孤知道。”
纪青盈登时脸上又热了,这个坏蛋就是故意要自己说这句话。
太子看着纪青盈既不甘心、又无言以对的样子愈发觉得好笑,只是他此时到底不宜太过孟浪。强压了压心中想再进一步的欲.望,太子又看了她一眼,便回到了书案后:“你先回寝殿去罢。孤今晚若不回来,你自己睡了便是。”
纪青盈眉心又是一跳,这五品抱枕的活计难不成还要转成长期?想了想还是尝试逃走:“殿下,我还是回梦蝶轩罢。您如今公务繁忙,祭祀的大事也不能放下,我还是不给您添乱了?”
太子已经重新回到运笔如飞模式,并不抬头:“孤这几日忙的很,或许不在东宫。你一直安分禁足也就罢了,如今到了重华殿再回去,傅氏等人不会没有动作。”
纪青盈一噎,这也是实情。虽然她这次离开梦蝶轩是德海公公用鸾轿接走、让太子妃的人扑了个空,但是如果太子妃想找茬,还是可以说她在大祭之期勾引太子云云。更何况傅贵妃如果此时在昭华殿……
画面实在太美,纪青盈打了个微微的寒战。
只是——那另外一面呢?
“殿下,可是我如今已经留宿了重华殿了一次,那您的名声会不会受损?”纪青盈问道。毕竟太子是否召幸妃嫔,主要看的还是彤史记录。过都过夜了,难不成还要向全天下去解释被窝里那夜明珠的具体尺寸么。就算解释也没人信,肯定认为是欲盖弥彰。大祭之期召幸妃嫔,纪青盈固然有责任,但是更大的责任还在太子,真闹开的话太子脸上肯定不好看。而且以傅贵妃的风格,百分之一万是要闹开的。
“不妨事。”太子并不抬头,“在皇上心里,孤早就是不孝不悌、无心无泪之人,还能再如何。”
听太子语气淡定,纪青盈原本还算放心,然而这后半句的语气实在不祥,她有些莫名地担心起来:“殿下……”
太子抬头看了她一眼,大约是感受到了她那份担心,唇角微不可见地轻扬:“没事。你先回去寝殿罢。若是无事可做,叫德海知会礼文馆,给你拿些闲散书卷看看。”
“是。”纪青盈欠身行礼,便从书房退了出去。
回去寝殿,纪青盈看见德海公公的圆脸就有些警觉:“公公您这次不会再骗我了吧?”
德海公公一副淡定模样:“良媛何意?老奴哪里敢欺骗良媛。殿下连日辛苦,看见良媛自然是欢喜的。”
纪青盈也有些拿不准德海公公这次叫她去送芝麻糊到底是又为了让太子高兴些,还是真的刚才进不去。不过总之既然没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也只能罢了。毕竟在夏苗假行刺的时候,她也是见过德海公公的演技,那叫一个悲愤悲痛、说哭就哭,连看着忠诚少言语的谢允也是一样的。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重华殿怀渊太子殿下根本就是带着一套金牌配戏组。
不过想想太子提起皇帝的口气,纪青盈又觉得有些稍稍理解,大盛皇宫这样险恶,人人都是挣扎求存,或许没有神演技就活不到现在了吧。
纪青盈又将太子有关礼文馆拿书的事情跟德海公公提了一句,德海公公立刻躬身应道:“是。良媛您且静心休息,老奴这就去吩咐人给您送书。”
纪青盈应了,又自己去更衣休息了一下不提。
过了小半个时辰,重华殿的中官领了一个墨绿制衣的年轻內监过来给纪青盈回话:“良媛,这是礼文馆的风物志典记,顾川,良媛想要什么书,顾典记会给您预备。”
那年轻內监躬身行礼:“礼文馆典记顾川,见过纪良媛。”
纪青盈摆了摆手:“顾典记,有劳了。”
引介的中官此刻便直接退了出去,只留下顾川给纪青盈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