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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细想想,纪青盈又有点不确定。
太子妃放出这样的风声,是为了引自己到昭华殿做什么呢?
说是什么折腾或者羞辱,那是绝对谈不上的。
太子妃再如何名位尊贵,如今的形势也是狼狈不堪了。
那么再余下的可能性,只能是算计自己,类似于陷害?甚至……地谋杀?
纪青盈想想上次傅贵妃端坐在昭华殿里的气势,即便太子妃没这个魄力,傅贵妃可是有的。
只不过有一点问题,冬狩在即,蘅芳宫如今也是忙忙碌碌地准备着傅贵妃随驾到朝元猎场的问题,难不成太子妃想赶在这几日来个大的?
“昭容,梅侧妃并没有说一定要请您过去。”绿竹见纪青盈沉吟,便又补充道,“奴婢刚才到丹霞殿的时候,其实梅侧妃是有些忙的。奴婢大胆猜测,或许梅侧妃不太擅长打理东宫的杂事。至于有关太子妃的头疼旧疾之事,梅侧妃的意思大约是向您提一提。毕竟,您……您曾经……”
纪青盈这更明白了,唇角不由浮起一起冷笑。
绿竹沉吟没说出来的部分,自然是梅侧妃说了类似于“蘅芳宫宫女”“旧主旧仆”之类的话。
“知道了。”纪青盈才不会在意这些,什么叫英雄不问出身,其实在宫里也是适用的很。蘅芳宫宫女又怎么了,反正谁得宠谁得势,谁是赢家。
反过来说,连个蘅芳宫宫女也比不过,书香世家的才女闺秀你好意思么?
只不过既然没到正面嘴炮的时候,也没必要睚眦必报地计较一两句闲话。
“东宫的杂事很多?”纪青盈想想又问了一句,穿越以前她也没少在大13言情上看各种小说,似乎宅斗神马的都是非常考验管理才能,家大业大的女主人们要面对各种大宅门日常运营及财务管理等等的挑战,难不成宫里也是?
绿萝送了一盏热茶到纪青盈手边:“是。殿下不常在东宫,而且妃嫔也不多,所以东宫内务并不及陛下的六宫繁重。但因着先前东宫人事变动频频,后来有关东宫的份例仪制等杂务都归到了昭华殿料理。”
“原来如此。”纪青盈点点头,看梅侧妃平素的高冷才女样式,想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而且也不让“银子”这样俗物污了眼睛的。
然而大宅门里的太太夫人可以摆出这样姿态,那婚事都是家族联姻的,家族不倒、地位不摇,银子财务之类的不出那种盗窃祖产程度的问题行了。但是宫里完全是另一件事,一言一行,一动一步,永远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而且更有挑战性的部分,是有关陪嫁班底。一般来说宅门联姻,陪嫁里很重要的是人员。老练的丫鬟嬷嬷还有管事媳妇并内外掌柜管事,都是理家最重要的执行团队。
至于进宫么,呵呵。
当年太子妃傅琳琅以储妃之位进宫,也不过带了四个侍女。至于梅侧妃这样进门是侧妃侍妾的,两个侍女是顶配了。而且少年入侍,后面的日子那么长,侍女自然也要年轻些才好,什么老练嬷嬷都不好带。
总而言之,协理东宫也好、协理六宫也罢,看着风光无限、大权在握,但前提也得是真有那个管理能力握得住才行。
主仆几人又说了几句有关东宫杂务旧事的闲话,外头传来了消息,虞奉仪最终还是“昏倒”在太医们的强势围观之下,抬回她的绮罗轩之后“被风寒”了。
梅侧妃的丹霞殿则是到了下午才给出了一个所谓的官方说法,虞奉仪两番小产、加上连续祭祀辛苦,身体虚弱,精神恍惚,所以在祭礼上才会踩到了纪昭容的裙角。结论为禁足十日。
“这倒轻飘。”纪青盈刚吃完了一盏清甜的秋梨膏,满心都带着吃货的满足,也没有什么太激烈的情绪,“梅侧妃也是有意思。果然读书人什么的最不可靠了。”
“昭容不要在意了,殿下心里是知道您委屈的。”小苜蓿近身劝道。
提到太子,纪青盈唇边的笑意便又不同:“恩,回头去跟他哭一哭。”
小苜蓿低了头:“昭容您现在要午睡么?”
自家主子怎么没个正常的时候?先前好像对殿下又是抗拒又是防备的样子,现在虽然好了不少,但又不大恭敬了……
不过小苜蓿也不是个话太多的,见纪青盈有意午睡,也专心服侍她更衣梳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