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看见徒弟在飞羽手上，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但面上却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进攻。”凌夜做了一个手势，身后众妖跃跃欲试。毕竟他们想揍这些人很久了！

渊明立即在飞羽身前竖起一个屏障，妖怪们也不见得都是智障，对上这两个人必然都是炮灰，于是退而求其次，去找那些小喽啰干架。

眼见着那些人修被妖怪杀得屁滚尿流，饶是飞羽也怒了，直接将自己身边的两个人丢出去，“凌夜，你徒弟还在我手上。”

“虎毒，尚不食子；人毒起来，什么做不到？更何况，他为人，我为妖，何来的师徒？”凌夜再次比了一个手势，身边的两个妖王立即化为原身，而后在冲着那群胆小怕事的长老们就去了。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所以说，凌夜果真是妖？而且在玄天宗潜伏了那么久？

而又看被飞羽控制的荒月。荒月纵然再是凌夜的徒弟的，但首先他却是个人啊！都说了虎毒不食子，这飞羽怎的连畜生还不如？如今荒月被凌夜伤了心，可不也是他们一大帮手了吗？

为了不让众人寒心，飞羽冷笑一声，放了荒月。

而渊明立即抽身去护那群空有身份的人。

飞羽小看了凌夜的能耐，他自以为凌夜对荒月肯定不同，但现在看来，却又冷血至极！

荒月没了控制，刚想迈出步子，却在看到凌夜那冷若冰霜的面庞而止步。

师父这是不要他了？荒月第一反应是这个。

“哥，怎么了？”莫余聆就站在荒月的身边，见荒月停步，他自然也不走了。

关键是还有一个烦人精！

所以说有时候讨厌一个人，就是没理由的。他早已经给莫余聆下了定义，所以如今莫余聆到底是真的关心他还是假的，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了。

荒月遥遥相看凌夜，直看得旁边的姬幺花都有些讪讪然，“师父，您真的不要师弟了？”

从小他就不怎么喜欢师弟，因为师弟太会‘争宠’了！但是，现在真的不要师弟了，他却又觉得有什么空落落的。

“去吧，将那群道貌岸然的人送回娘胎去，咋们就可以回家了。”

姬幺花看着那群被妖怪追得到处跑的人，一时之间法术法宝乱来，看上去滑稽可笑。

只要他们死了就可以回家了吗？

但是，从小长在人族的姬幺花却不知道何处是家了。

尽管他打小就听师父的话，对待人族要一再小心慎重。但是，离了师父、师兄和师弟，哪儿还能是家？

师父现在不要师弟了，师兄们也不要了，姬幺花一时憋得想哭，但他还是憋住了。红着眼睛将自己的羽扇朝天一抛，就见一柄色彩斑斓的扇子张开。

姬幺花灵活地接住羽扇，立马加入乱战。

妖王就是妖王，关键还是两个！就算是渊明，对付起来也有些吃力。吃力就算了，他可是带着这么多的拖油瓶！

“快走！”

“时宗主！你叫你师弟念念旧情好不好！”

“对对对！时宗主，咱们现在也少有杀那些妖，你叫凌夜看在这份上，咱们还是化干戈为玉帛好不好？”

时开宇把师父留给他的仙器撑开，为自己和儿子遮起了妖术，还能支撑一阵子。

这些长老、宗主，现在也开始怕了，什么奴颜婢膝的事情都能说得出，之前讨伐他师弟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些妖怪也是不长眼睛的，更不认识谁是谁，只能从修为服装来分辨谁的地位高一点。于是就算是时开宇也不能避免地要与之交手。但是时开宇的仙器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将那些妖给挡在外面，而后众妖也知道这是个硬骨头，少有招惹他。

凌夜不在乎那徒弟的生死，也不在乎师兄的生死。这冷漠的样子着实让好一些人给吓得三魂七魄都少了。

荒月站在乱战之中，由于他离飞羽近，没有小妖打他的注意，而这边的人族自身都难保，当然不会做出拿他来威胁凌夜的事。毕竟，凌夜不在乎他的生死。

“哥，我们走吧？至少别在这儿？”莫余聆知道荒月无心战斗，更何况，他面对的不是别人，更是他师父！这样的悲切之情，莫余聆虽然不能体会，但还是能够理解。这种背叛，想必比死还难受。

当然，荒月只是想不通到底是哪儿不对，让剧情变成这样。

——只不过他面无表情的脸一如往常，还是会被误认为，他此刻压抑着自己的悲愤与伤感。

噢，这真不是他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