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自己不喜欢这样的方式而已。

也只有这个时候，面前的这个人看起来才稍微有点人味儿。

因扎吉看她的样子实在是太入神了，虽然早就已经习惯了“被看”，然而克洛伊还是有些不适地皱眉，放下手中的刀叉：“pippo。”

“？”因扎吉眨了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说起来，这也是克洛伊第一次这么叫他。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克洛伊挑眉，“事先说明，要是你说出什么撩人的话来，我同样会回击给你的。”

“哇哦，听起来就让人有些害怕。”因扎吉笑着回答，在斟酌了一会儿后，他慢慢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和平时的你不太一样而已。”

“和平时的我？”克洛伊愕然，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你是说平时化妆的我和现在不化妆的我有很大的区别吧？”

“对。”因扎吉点点头，不过随即很快补充道：“当然啊，我说的并不是你素颜难看或者说是化妆不好看，实际上我觉得都很美，只是给我的感觉很不相同，像是两个美人在面前一般……”

“双胞胎？”克洛伊给他的想法做了一个很体贴的补充。

“不算是吧，毕竟我是知道你们是一个人的。”因扎吉叹了口气，摇摇头，“而且你的性格也没有大变化，所以我能清楚认识到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然而这就更让我觉得有些奇妙了……”

“我懂你的感受。”克洛伊点点头深以为然，“毕竟我第一次开始学会化妆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的，镜子里的那个人是谁？不过后来我也就慢慢明白而且习惯了……”

“怎么习惯的？”因扎吉有些好奇。

“简单啊。”克洛伊随意摆了摆手，“你面前摆上一堆的瓶瓶罐罐，而你要坐在镜子面前开始装扮自己，一开始的时候甚至要两三个小时……难道我坐在这里两三个小时是白坐着的吗？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改变？”

因扎吉想了想，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然而还是有些惊讶：“两三个小时？”

“那是一开始的时候。”克洛伊对此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而且你要知道，坐在镜子面前自己一个人一笔一划修饰自己的脸可是很困难的，甚至这里可以说是女孩子的第二个战场……不过现在我已经熟练多了，平时你们看到的我，基本上妆容只需要二十分钟就好。”

“二十分钟？”因扎吉还是觉得时间有些长了，十分不可思议，“实际上，我早上起来冲个澡，洗漱刮胡子，再花一点时间休闲地挑选今天穿什么，最后需要的时间也不过才二十分钟左右而已。”

克洛伊瞥了一眼面前的人，叹了口气：“所以说，有的时候还真的挺羡慕你们这些男性的……”

“？？？”因扎吉眨了眨眼睛，“这话你是不是说过？”

他总觉得这句话似乎是有点似曾相识？

克洛伊顿了顿，眯起眼睛打量着他，这是属于ac米兰主席的眼神，因扎吉甚至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好——他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不过幸好的是，这种忐忑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毕竟他感觉自己十分的理直气壮。

他也没说错什么啊，这句话真的让他有朦朦胧胧的熟悉感嘛！就好像是朦朦胧胧的时候有人靠在耳边这么说的……

呃。

因扎吉僵硬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似乎是又说错了话。

克洛伊微笑了一下，冲着他颔首：“是吗？觉得耳熟？”

因扎吉想要摇头，然而此时此刻面前的人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声音轻快：“既然这么耳熟的话，想必你也是听过就忘了的，或者说至少你还是有听过这句话的？”

“……没有！”因扎吉立刻摇头，“我只是觉得有些熟悉而已，说不定是潜意识的时候在什么地方听见的，仅此而已！”

“真的？”克洛伊眯起了眼睛。

老实说，此时此刻没有化妆、没有包裹在层次繁复花团锦簇的杜嘉班纳里的克洛伊并没有平时那么咄咄逼人，虽然这个时候面前的人带着巨大的气势，然而因扎吉并没有像是平时那样立刻低头，形势所迫，而是从容不迫地点头。

“真的，我发誓我绝对只是有一个小小的印象而已，连是谁在什么时候说的我都不知道！！”因扎吉一闭眼。

克洛伊眯起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确定了因扎吉是真心实意没有说谎，才慢慢点头。

因扎吉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