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若是有这样的法子么,我倒也想看看。”
水晶榻上声音低沉,只听得“忽”一声,一阵清风吹开了那遮掩的纱帐,外帐自动卷起来勾到两边银勾上时,慵懒靠坐在水晶榻上假寐的人的容貌也完全显露在外头。
一头雪白的发丝垂至脚踝,被遮了底的发顶涡旋处长着两只长而弯的水蓝纹角,琼鼻羽睫,都是雪一般的颜色,只着了一件素色敞襟里衣,衣摆卷至小腿处,露出身上白皙的肌肤,整个人和身/下靠坐着的水晶似的,白得透明,又像暗夜里乱舞飘飞的雪花一般,美得寂静。
花翎语在一边默默打量时,那水晶榻上的人恰好睁开了眼睛,这时花翎语才有些惊讶的发现,那榻上的人竟然连眼瞳都是漂亮的白色,全身上下除了头顶上那对水蓝色纹角,竟然通身雪白……花翎语看着看着,就不禁疑惑丛生,她虽知道自己效力的王不可能是凡人,但这也有些太诡异,在六界中,她还从未听过哪个人生下来就是雪一般的模样呢,这个王,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说得法子呢?”
花翎语打量的仔细,那阴魂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漂亮又诡异的人,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该说什么,见状,水晶榻上的王不得不低声提醒她道,“你的法子呢?”
一句话点醒了仇恨填满胸壑的阴魂,借着花翎语的身子,她妖娆笑着慢慢走向水晶榻边,在那王纯白色干净眼瞳的注视下,身子一软,扑坐在她怀里,柔若无骨的双手攀上她雪白的脖颈,在她耳边吹热气道,“王吃了那般多美人的血肉,岂不知一直以来,那都是错的吃法,所以才没有食欲。”
灵台上花翎语的妖灵看得险些吐了血,她还以为那阴魂借着自己的身子是要和那王同归于尽呢,谁知道她竟然还有心计的玩起了美人计,现在的阴魂都这么聪明了吗?!
不过,这计谋铁定是成不了事的,花翎语心中笃定,虽然她自恃容貌不俗,可那王自己长得也绝世倾城的,最重要的是,那可是个女人啊!从对方里衣的起伏上轻易断定出对方性别的花翎语,绝对不相信这该死的阴魂能用她的身子色/诱成功,已经做好了被那王看穿,然后跟着该死的阴魂一起魂飞魄散的准备了。
花翎语的判断很是准确,那阴魂起始时被关在木屋里,也只是每日听定时过去取香料的人说过,他们效忠的王似乎很喜欢身上有香味的美人,只是似乎对那些美人体香提取的香料厌倦了,所以近来食欲大减,她原本占据花翎语的身子时的确是抱着接近这王,而后离了花翎语的身子,以自身魂飞魄散为代价与这王同归于尽的,可后来,见到花翎语容貌时,又回想起自己生前的容貌,虽远远不及花翎语,在班里头也是班花级别的存在,却这样平白无故的死了,女人的嫉恨心向来可怕,这样一想,她连花翎语都恨上了,抱着自己死了,也绝对不让别人好过的想法,她决心先让眼前这王毁了花翎语的清白,而后让他吃了她后,自己再与他同归于尽。
不然就说假酒害人,无脑的言情小说对于心智没长开的少年男女们来说,同样也有些副作用,就比如占据花翎语身体的这位小姑娘,也是读惯了各式霸道总裁类的言情文的,在看清这王容貌的瞬间,她脑海中就立时闪现出了言情文中“美得不似凡人”之类的片段,下意识将她当成了男人,心里这才下了这样的决议。
这决定虽荒谬,却意外的有成用,原因倒不是因为这王喜欢女人,而是亏了花翎语的身份。
身为一只花鸨,花翎语还是低估了在她身上的甜腻香味有多浓烈,又有多可口。
虽说花翎语自身厌恶极了自己身上的香味,可对于此刻拥着她身体的人来说,怀里人散发出来的香味实在是太过诱人,以至于她并未反感的拒绝,反而是紧紧搂住怀里人柔软的腰肢,以防她掉下来,紧盯着她妖娆面容的白色清瞳里闪过一丝愉悦,声音依旧是沉沉的,“你倒是说说,我吃美人的法子,怎么错了?”
“错就错在,王会错了意,这个吃,可不是那种吃。”
意味深长地说着话,操纵着花翎语身体的阴魂坐在她腿上,慢慢悠悠地褪开了花翎语身上的衣裳,就如慢条斯理地剥开藏着鲜嫩多汁的荔枝壳一样,花翎语外头罩着的那层施明音的雪衫被剥了下来,只露出顶里隐约见凝脂肌肤的纱衣时,她身上传出的甜腻香味也愈来愈重。
“就让小女子来教教王,什么才是正确的吃法吧。”
暧昧地说着这样的话时,阴魂主导着花翎语的身子已经直接覆到那王身上,香软的唇寻着对方的,勾缠着黏了上去。
被这样对待的雪发美人一愣,旋即兴奋起来,原因无它,花翎语口中的香味太浓,与她平常所吃的香料都不太一样,得了这样的美味,她迫不及待的将舌尖缠上去时,又因为兴奋紧紧搂住怀里人近乎赤/裸的身体,远远看去,就像是正在浓烈地做些什么一样。
出得那木屋,施明音左转右转地穿过了许多迷惑人的宫殿,凭着自身绝佳的方向感,好容易摸索着来到这处看起来会是主人居住的宫殿,一开始就被外殿浓重的香味呛得她不得不遮住嗅觉,还没来得及多打量宫殿两眼时,眼神一闪,便看见里室姿势亲密拥在一处亲吻的人。
里室里的情形用“热火朝天”四个字形容绝不为过,偶然看见的施明音表情淡淡地就这样驻足观看了片刻,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轻轻掀开宫帘,慢慢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