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闫顺着拦在面前的手臂抬眼一看,左煜正审视地看着他。魏闫笑了一下,收回了手,并没有觉得尴尬。魏闫收了手后,左煜也神色自若地把手收了回去。
“司玥,如果不忙的话,我们去这里的咖啡厅坐坐怎么样?”魏闫邀请司玥。他和她有两个多月没见了,他几乎每天晚上都梦见她。
司玥和左煜离开东帝汶时,魏闫还没出院,司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魏闫,对魏闫也有很多话想说。她转头看了左煜一眼,左煜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司玥便冲魏闫一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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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进了机场的一家咖啡厅,落座之后,各自点了喝的。桌子是长方形桌,司玥、左煜坐一边,魏闫坐在司玥和左煜的对面。司玥看向魏闫,“你的伤好了吗?”
魏闫笑道:“好了。”
但是他身上是被火烧伤的,虽然不严重,或许也会留下疤痕。司玥这么想就这么问了出来。魏闫笑了笑,“没什么烧伤的痕迹。反正我看不到,因为在背上。既然看不到就不必在意了。”
司玥自然不能让他把衣服脱了给她看看他背上的烧伤,但她知道他身上肯定是有伤痕的了。司玥又对魏闫说了感谢的话。二十多年来,司玥很少对人说谢谢,而自从她一遇见魏闫开始,他就一直在帮她,她也一直在对他说谢谢。
魏闫不介意地笑道:“不要再这么客气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司玥从来没对人这么客气过,她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又说:“对了,魏闫,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现在不是失业了吗?趁失业的时候出门散散心。”魏闫打趣,扫了一眼左煜,“你们呢?这是才从r岛回来?”
“对啊,总算回来了。”
司玥和魏闫两人有说有笑,左煜坐在司玥旁边静静地听两人说话。咖啡上来了,左煜就慢慢品咖啡,并不打扰两人寒暄叙旧,像是一个绅士。
“你住哪儿呢?酒店订好了吗?这个时间应该还算好订酒店。”
左煜看了司玥一眼,司玥对许多人和许多事都不在意,难得对外人这样关心。在东帝汶时,魏闫到底还是帮过司玥许多,患难之中建立起来的情义是别的不能比的。想起东帝汶,左煜就想起司玥经历过的那些事。他光是听着就心疼,而那些日子他还不在她身边,那时帮助司玥的是魏闫。司玥和魏闫说着话,左煜的思绪飘到了那夜的巨浪和司玥在东帝汶经历的那些事上。
“对了,把你的卡号给我呀,我把借你的钱还给你。”司玥说。
魏闫有些无奈,“司玥,每次一见面你都要谈钱。我正打算重新办一张卡,等办好了我再给你说。”
“到时候直接联系我就是。”左煜回过神来,正好听到魏闫这么说。他喝了一口咖啡,缓缓开口,又补充一句,“妻债夫还。”
司玥垂眸低笑。魏闫转头看向左煜,无所谓地道:“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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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玥起身去洗手间。左煜和魏闫坐着都没怎么说话。魏闫想起行李箱里的礼物,身体一转,把放在一旁的行李箱放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木雕。而“啪”的一声脆响,有东西从行李箱里面掉出来了。
左煜无意地瞥了一眼,顿时一惊。那是一个两厘米长一厘米宽的黑色长方形木块。木块上刻着饕餮图案,由一根红绳系着。魏闫伸手去捡,左煜却弯腰先捡了起来。
“这是你的?”左煜仔细看了看,抬头看着魏闫,神色凝重。
魏闫见左煜这样的表情,有些奇怪。他点头,“算是。”
“是还是不是,我需要确切的答案。”左煜说。
左煜的态度和语气让魏闫惊讶不已。他看着左煜手上的那个东西说:“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
“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在什么地方?”左煜问。
“九年前在东帝汶,她已经去世了。”魏闫不大想对外人谈这件事。这么多年来,他只对司玥说过。
“是龚秀秀送你的?”
魏闫回头,左煜抬头,司玥已经走到了他们旁边。
“是的,是秀秀送的。是她离开后,才寄到我手里的。”魏闫冲司玥点头。他看出了不对劲,来回看了左煜和司玥一眼,奇怪地问左煜和司玥,“这个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司玥走到左煜身边重新坐下,然后看向魏闫点了点头,“是有点问题。”
魏闫正了正身子,做洗耳恭听状。左煜接着司玥的话说:“我们之前见过这种东西。戴这个东西的主人名叫周耀,是考古队租的那艘船的大副,也是在船上做手脚,希望考古队的船沉没于大海的人。周耀的事情败露后就自尽了。他为什么要害考古队却没有人知道。我们只在他身上找到这种用红绳系着的刻有饕餮图案的黑木块。”
而如今魏闫手上又同样的东西。魏闫想了一下,看着左煜,“你是怀疑这种东西和那个大副害考古队的原因有关?”
“或者送你这东西的人和他有关。”左煜说。
魏闫蹙眉,“秀秀在九年前就去世了,她是因我而死的。我相信秀秀是清白的。”
司玥想起在东帝汶时,魏闫站在龚秀秀的墓前对司玥说了龚秀秀的事。龚秀秀爱着魏闫,还为魏闫挡了十几颗子弹,当着魏闫的面倒下。她对魏闫那样深的爱,司玥也希望龚秀秀和周耀无关,和周耀害考古队的目的无关。
“而且这种东西谁都可以有。仅凭这样的东西就断定秀秀和你们说的那件事有关是不合理的。”
左煜沉吟道:“这种饕餮图案的木块很少见。我们之前报了警,据我所知,没有发现有戴这种东西的人。魏先生,你知道龚秀秀小姐的家在什么地方吗?”
魏闫摇头,“我并不知道。九年前我在东帝汶认识她的。”
“这好办,出入境记录可以查到她的资料。”司玥说。
左煜点头。
魏闫的面色也有些严肃,“总之,我相信秀秀。她做翻译,还会医。在东帝汶混乱的时候,她帮助过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