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不再记得你,不要伤心,不要难过,如果有一天,我不再记得你,请你找一个,比我更爱你的人。
在闻茜身体即将失去控制权的时候,她把一个名字深深的刻在了心底。
几个面无表情的人走了进来,将闻茜拖走了,在他们看来闻茜只是一个机器而已,没有感情,没有温度,他们麻木的把这当成是一种工作,却并不知道这个机器后面所隐藏的是个多么巨大的阴谋。
债门之中不断的派出高手追杀江彦和闻茜,一是为了那高到令天煞级别杀手都眼红的赏金,二是因为江彦一次又一次的将来临的杀手杀死而激怒了这个神秘的组织,修罗在债门之中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他从来不愿意在债门中做过多的停留,用他的话说,这里面的人不仅手上沾满了鲜血,连心也已经都成了黑的,他在这里不习惯,他认为杀人是一门很讲究的艺术,杀人应该是快活的,对方或者抵抗到底,或者心甘情愿的和他对决。
所以在债门中,他算是最为特立独行的一个人,他放/荡不羁,接手的单子也不慌不忙,连江彦提出这么荒唐的要求时,他也欣然答应,一切都是因为本心,但如果这件事被债门的高层知道,少不了又是一顿臭骂,恐怕就算他真的杀了江彦,那三十八万金也拿不到手了。
江彦来到这个安静的民宅中,宅中院落长满了草,门框破旧看起来已经没有很多年没有人住了,他向前一步踩在了一个落在地面的枯树枝上,刺耳的枯木断裂声响起,三四只不知名的鸟雀从杂草中惊起,扑扇着翅膀四散而飞。
江彦放慢脚步,背驼的更低,像一个年迈的老妪一般,走到那布满了灰尘织网的门前,用手中的枯树枝一推门。
吱呀!门被推开,里面瞬间窜出几个硕大的老鼠,慌忙逃窜进墙角的黑洞里,屋中到处都是白色的蜘蛛网,地面上更是厚厚的一层尘土,看起来破败不堪。
江彦摇了摇头,这里人迹罕至,屋内看来也不会有什么机关暗道了,他退步出来,眼光向旁边的几个厢房瞄了瞄,最后眼睛停在了院中的那口水井上。
屋内很是破败,院中很是荒芜,但这口水井上确实没有一丝灰尘,干净的很,江彦走近两步,从地下捡起一个石子扔进井中,过了许久也没有听见石子落水声。
江彦心中有了计较,这竟是一口枯井,他手里抓着三宝玉如意等了许久,见下面没有动静,一闪身,从井口落了下去。
不一会儿,他的双脚安全的落到了地面之上,井底并没有水流的痕迹,而是青砖铺就,分明是一条田径小道。
江彦有些犯难,井底此时的道路不止一条,而是四条,每一条都一模一样。
江彦沉吟了片刻,选择了一条左手边的道路,摸了进去,这道路很是漆黑,井底落地之处还有些许上面落下的微光,而通道之中则是伸手不见十指,江彦也不着急,心想这里越暗对他就越是有力,虽然他自持生死劫的境界,但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这里如同贼窝一般,这让江彦不得不小心应付。
通道之中不断的有风从耳边刮过,江彦小心的往前走,有熹微的光亮渐渐出现,循着这光亮,江彦越走越慢,手中的三宝玉如意越抓越紧,前面豁然开朗,一个庞大的建筑群出现在江彦的眼前。
此处占地面积极为巨大,整片建筑看起来严肃低沉,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一种压抑之感,通道尽头处此时斜靠着一个人,这人嘴中叼着一根青草,自从江彦出现,他的视线中他就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江彦不动神色的向前走,心里却已经警惕了起来,那人盯了江彦一会,待到江彦走近的时候才一翻身站了起来,拦在路中间出声道:“你办什么业务?”
江彦有些被问的愣住了,眼珠子在乱发下转了半天才出声道:“你这里都有什么业务?”
那人一脸的不耐烦,立刻换了另一幅面孔不耐烦的说道:“你来这里连办什么业务都不知道吗?我们这里最基本的业务是帮雇主杀人,可以代/办收债,绑架,下毒,寻人,盗窃也多少涉猎一些,你是哪方面的业务?”
江彦稍稍抬头,看到这男子的背后有一处大门,上面写着债门两个字。
江彦沉吟了一下出声道:“我,算是寻人吧!!!”
那人不耐烦的脸立刻变化,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江彦心想我去,这人竟然还有两副面孔哪。
“您寻人找我们债门就对了,请问你是寻男人女人大人小孩动物还是物件?”
江彦心想绕了半天,原来寻人业务下还有这么多门道,要不是债门两个字就悬在他的面前,他多半会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
“女人!!!”江彦实话实说。
那人点了点头,不知道从哪里就摸出了文房四宝,直接将宣纸放在了地面之上,掏出笔放在一旁,研了研墨,用嘴抿了抿毛笔笔头,然后道:“你要找的女人脸上有什么明显的标记吗?痦子或者瘊子之类的,或者美人痣什么的描绘的越详细越好。”
江彦心想我要是告诉你了那不是把茜儿给暴露了,这还没进债门就遇上这么一个活宝,不知道他是天罡还是地煞。
随即摇了摇头道:“兄弟你不用这么着急,我虽然是来这里办业务的,但是你还没有报上你的单位工号姓名,我怎么能这么轻易的相信你?”
那人脸上又不耐烦了,出声道:“你不是来寻人的吗?这么着急的事情你还管这么多干什么,我小本经营自己单干没什么单位工号,保证最快的速度给你寻到你要找的人就行了呗。”
江彦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出声道:“哦!敢情你不是债门中的人,那你堵在人家门口干什么?”
这人一听江彦的口气变了,立刻将毛笔一摔,站起身来气势汹汹的道:“我早就看你不对劲了,你问这么多干嘛?我这是挂靠,挂靠懂吗?”
江彦干脆不理这人,拄着枯树枝就要往里走,那人拦住江彦出声道:“小子,我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你别不识抬举,不找我做业务也行,过路费十两,否则你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