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像梅华和吴崖那样个人马术出色的家伙,都不能呆在这里面。”
“这是为了什么?”
“他们的技术出色,在战斗之中,便极有可能脱离出军阵,哪怕只是探出半个马头去,也有可能破坏整体性,所以,这些骑兵的骑术,都基本上在一个水准线上,出挑一些的,都不能呆在里头,即便是战马,也经过严格鳞选,脾气要温顺,易受控制,脚力相差不大,像你们这些一心想找一匹与众不同的神骏战马的家伙,在这支骑兵里,是绝对不行的。”
高远摸着鼻子,总算是想明白了这里头的关窍,这样一支骑兵就是一个整体,就容不得出头椽子的存在。但如果不是这样,恐怕也不可能训练出来这样一支军队。
“即便如此,要练成这个模样,可也是一件极难的事情,辛苦你了。”高远感激地看着贺兰燕那黑里透红的脸庞,这黑,可都是在太阳底下晒出来的。想想贺兰燕先前在脸上拼命搓粉的样子,心里不由一阵热流流过。
“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么?这有什么好谢的?”贺兰燕瞥了高远一眼,这一眼却是秋波横生。妩媚之极,高远只觉得半边身子在这一瞥之下都酥了半边。
“我马上就要去河套了。你这支骑兵我要带去。”高远高兴地道,“有了这支骑兵,我可是底气壮了不少。”
“你要去河套吗?也是,孙晓指挥大兵团作战的能力,的确还稍嫌不足,他更强的是在屯垦一方面的工作,河套又是不容有失的地方,只是你这一去。只怕短时间内,回不到积石城了啊!”贺兰燕倒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但却仍是怅然若失,“这支骑兵本来就是替你河套之行准备的,当然要跟着你走。”
“怎么,你不想一齐去看看你的心血在战场之上扬威吗?你不想看到他们在战场之上痛揍东胡人么?”高远微笑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贺兰燕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我可以跟着你去河套?”
“为什么不可以呢,你可是马上大将,跟着我去河套。不是正好展你所长么?”高远道。
“那太好了!”贺兰燕欢呼起来,但马上,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脸色又垮了下来,“你夫人知道我要去吗?她会不会有什么想法?会不会不高兴?她现在可是已经有了六七个月的身子,要是她因为这件事气着了,蒋家权那些老头子,只怕要来找我跳脚。”
“放心吧,这件事菁儿知道,也完全同意。”高远当然不会告诉贺兰燕是叶菁儿提出这件事情的,换个说法,贺兰燕会更高兴一些。
“她总是这么通情达理!”贺兰燕皱起眉头。“每次看到她,我都觉得自己欠了她什么似的。搞得我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高远。我可跟你说清楚,将来即便我与你成婚了,我可也不会住进你的将军府,与菁儿天天见面,我会不自在的。”
“她就给你这么大压力啊?”高远上上下下地端详着她,“这可不像我风风火火地燕子啊!”
“你懂什么?”贺兰燕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要是她想法设法地刁难我,不待见我,说不定还能激起我的斗志,非要与她分个胜负不可,但她现在这个模样,却是叫我自然生出一股对不起她的念头,哼,你这个夫人,可不像她外表那么柔柔弱弱,她是瞧准了我的性子,对症下药呢!”
高远苦笑,叶菁儿自然不是先前扶风县那个任事不懂的小丫头了,而贺兰性,这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下头,又何尝不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啊,都说齐人之福好享,但这里头的酸甜苦辣,却只有享福的人自己知道了。
次日一大早,从骑兵训练营走出来的梅华与吴崖两人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来到了亲卫营驻地,并没有见到亲卫营的头头上官宏,一名亲卫营校尉接待了他们,看着那名校尉嘴角扯出的诡异微笑,两人本能地感到一阵不安。
“你们就是上官营长说今天要来报到的两个新嫩?”校尉的声音很柔和,“听说是都督亲点的,这倒是稀罕,咱们亲卫营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新嫩加入。”
听到这柔和却又带着别有意味的话,两人都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梅华凑了上去,握住了校尉的手,低声道:“校尉,这亲卫营有什么规矩,还望告知我们,免得我们一来就吃亏。”
校尉感到手里有硬物,抬手看时,却是一块足足五两重的银子,脸上笑容更盛,一上一下地抛着银子,“哟,看不出,你这么懂事啊,嗯,新兵到来,的确有些说头,你们两个被分配在第一连第三排第二队,我送你们两个亲自去报到吧,有什么说头,到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梅华不由大喜,回头看了一眼吴崖,那意思是说,瞧,银子还是管用的,有校尉亲自去送我们报到,那些老兵怎的也要给几分颜面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