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惊怒交加,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他漠然直视着她,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眸,阴郁而冰冷:“我若用强,你自问逃得掉吗?”
杜蘅刹那间万念俱灰,浑身僵冷。
石南瞧着她气苦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怜惜,可若不给她一点教训,她只怕永远都不会放下心防,只得硬起心肠:“别以为倔犟有用,我多得是法子让你心甘情愿!”
杜蘅倍感羞辱,冲口反驳:“你得到我的人,得不到我的心!轺”[]毒妃狠绝色
话了出口,便知失了态,脸腾地一下红到耳根。
他只要回一句“我要你的心做什么?”就可以杀她一百次!
这简直,是自取其辱啊哀!
石南呵呵地低笑,声音柔若春风:“我放着捷径不走,为什么大费周章,一定要得到你的心呢?”
杜蘅一愣。
是啊,为什么呢?
容不得多想,“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耳膜。
“紫苏!”杜蘅跳起来,石南化做一道闪电,冲到了平台上。
紫苏面『色』惨白,惊恐万状地指着对面:“祭台,祭台!”
杜蘅这时已扑到窗边,只见二十多丈高的祭台,以肉眼可及的速度,缓缓地向着东面倾斜,倾斜,不断倾斜……横梁断裂发出的“吱呀”声,被风吹过来,令人牙酸。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个个呆若木鸡,仰头望着那巨兽似的高塔。
“老天!”杜蘅掩住了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知谁发一声喊:“祭台要垮了,快跑啊!”
轰地一声,数万人众蓦然惊醒,人群如『潮』水般开始四散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可今日的承恩寺,涌进了太多的人,草坪里,通道中,假山上,甚至连围墙上都坐满了人!
这么多人堆在一起,连根针都『插』不进去,往哪里跑啊?
不过眨眼的功夫,只听得“轰隆隆”巨响传来,数百工匠,耗时九天,耗银十万的祭蝗台,轰然倒塌!
刹那间,烟尘四起,巨木,碎石,如暴雨般滚滚而下。
无数人被『乱』石砸中,倒在血泊中哀嚎。[]毒妃狠绝色
而更多的人,则是惊慌失措地四处『乱』蹿,人挤人,人推人,人踩人,转瞬间已造成了上百人的死伤。
漫山都是人影,哭的哭,喊的喊,叫的叫,『乱』成了一锅粥,惨得不忍猝听!
石南神情冷竣:“魅影,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只见一道黑影,倏地从头顶掠过,落在对面的树梢上,几个起落,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残袍。
“我也去!”初七大叫一声,做势欲跳。
石南手一伸,拎住了她的领子:“你留下,保护小姐!”
转过头,低低嘱咐一句:“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要『乱』跑!我去看看情况!”
“石南!”杜蘅反手握住了他的臂。
石南略感意外,转头望向她。
杜蘅松了口气,讪讪放开他,心虚地垂下眼帘:“小心点。”
石南吡牙一乐:“放心吧,小爷还没娶媳『妇』,哪里舍得死?”
也不等她答话,飘然跃了下去,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人海里。
“小姐!”紫苏两脚酸软,扶着墙才勉强支持着没有倒下去:“咱们怎么办?”
来观礼的百姓何止十万?祭台一倒,不知有多少人丧生其中!
杜蘅抿着唇,身子微微发着抖:“走,看看去。”
刚才太过混『乱』,隔得又远,没有看到赵王,不知他情况如何?
倘若无事还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京中必是一场血雨腥风,不知要死多少人!
而且赵王如果殁了,无人与燕王抗衡,势力必将迅速膨胀,斗倒他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