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
“阿蘅~”夏风凝望着她,万语千言在心中奔涌,然话到嘴边,却只有苍白的二字:“谢谢。”
谢谢她能包容他过去十年来对她的疏离和漠视;谢谢她能接纳他娶杜荇过门;谢谢她在他最失落茫然之际,安静倾听,软语开解,让他纷『乱』的心找到一处休憩的港湾。
“两家是世交,说谢就见外了。”杜蘅淡淡道:“况且,我也没帮你什么。”
夏风半晌做不得声,神『色』便有几分凄苦轹。[]毒妃狠绝色29
她的意思,只承认两家是世交,不承认彼此之间有婚约了?
他默了许久,涩然道:“杜荇的事,是我考虑不周。”婚后,定会想法子弥补对她的亏歉。
杜蘅正『色』道:“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最忌优柔寡断。既已做了决定,就不该后悔。筱”
夏风汗颜,颓然道:“你说得对,是我迂腐了。”
杜蘅有些意兴阑珊:“我还有事要做,不陪你了。”
夏风碰了个软钉子,只得怅然而归。
紫苏上回被训斥了一次,这回学了乖,搬了张椅子坐在抄手游廊下,手里拿着一个绣绷,假装绣花,时不时地抬起头去瞄一眼。
这时见杜蘅回来,忙不迭地起身相迎:“怎么不留小侯爷用饭?”
“啊呀,怎么忘了这个碴,我去叫他。”杜蘅说着,做势转身。
紫苏信以为真,脱口道:“可别!”
杜蘅憋不住,“噗哧”一笑:“看你以后还装不装?”
紫苏这时才知杜蘅是故意逗她,登时闹了个大红脸,讪讪道:“你不是说,对一个人厌恶不能摆在明面上?”
“不错,有进步。”杜蘅瞥她一眼,笑道:“不过,咱俩就不要玩这一套了。”
紫苏嘿嘿笑:“我也觉得别扭得慌。”
“去把聂管事请来。”杜蘅说着,去了花厅。
“哦。”紫苏应声去请人。
一会功夫,聂宇平在花厅外,恭敬地道:“小姐,你找我?”
“请坐都市狂人。”杜蘅起身,道。
聂宇平也不客气,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不知小姐有什么事交待小人去办?”[]毒妃狠绝色29
“你觉得,张进保这个人怎么样?”杜蘅也不拐弯抹角。
聂宇平有些意外,认真回忆了与他见面的情形,道:“乍逢变故,却能惊而不『乱』;遇大事时,能够审时度势,当机立断。算是有点小聪明吧。”
“这样的人,按理应该有所作为。可为什么在宫里混了二十年,还是徘徊在最下层,做最脏最苦的杂役小太监呢?”杜蘅问。
聂宇平很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升迁无外乎那几条路,最方便快捷的莫过于,有人提携。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就是这个道理。第二嘛,就是使银子。第三条,那就靠能力和机遇了。能力尚可培养,机遇却是可遇不可求了。最后一条也是最慢的,就是论资排辈,慢慢熬下去。不过,这样熬来的位置,通常不会太高。”
“依先生之见,那张进保若是得人提携,最多能升到什么位置?”杜蘅又问。
聂宇平表情很是怪异,沉『吟』了一会,道:“那就要看,提携他的是什么人了。”
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姐难道想提携张进保么?”
杜蘅抿着唇,笑了起来:“我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啊!不过,我的确起了将他收为己用的心思。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他?想请先生帮我出个主意。”
聂宇平想了想,委婉地道:“宫中没有助力,提携行不通。若是找对了人,使点银子,再加上他自己的能力,往上再升几级,到也不难。问题是,小姐希望他坐到什么位置,才能对小姐有帮助呢?”
杜蘅不置可否:“运用得当,即使是低贱如牵马太监,一样能成就大事。因此,坐到什么位置,其实不重要。”
见聂宇平眉心一蹙,有不以为然之态,笑着解释一句:“我不过是心有所触,想着多留条后路而已。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当然,能不用是最好。”
聂宇平知她对自己还不算十分放心,也不点破,笑道:“既然没有目标,那就好办了。他手里拿着五千多两银子,只要不傻,总会想法子往上爬吧?”
杜蘅仿佛漫不经心地道:“有银子,也得保住了命才有机会花。”
聂宇平一惊,抬眸望她:“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