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还没反应过来,聂宇平已抢身挡在了她的身前:“小心!”
岂料,那些人目不斜视,直奔杜蘅的马车,连车带马抬了就走,转眼越过了萧乾的马车,停在了山坡上。[]毒妃狠绝色44
就听笃笃马蹄声泼雨似地响起,一道黑『色』闪电,转眼就下了山坡,消失在视线之外。
若不是雪地上还留着一只染了血的杯子,杜蘅几疑身在梦中!
“好,好厉害!”紫苏张大了嘴,瞪着裙上被黑雪溅上的污点,啧啧连声,砸舌不下。
“腾云驾雾一样!”白前崇拜得五体投地,热切地望向聂宇平:“聂管事,下回再堵了路,你也这样,把马车抬过去,成不成?”
“咳,”聂宇平干咳两声:“小姐,天『色』不早了,还是赶紧上路吧?”
杜蘅嫣然一笑,扶着白前的手,慢慢地爬上坡顶,钻进马车。
“驾!”聂宇平翻身上马,护着她朝静安寺走。
杜蘅依着车壁,想着心事。
就算她与夏家退婚碍了萧乾的眼,金殿上直言进谏搅了她的好事,以他的身份而言已是史无前例,犯不着冒着寒风亲自跑这荒郊野外,替平昌侯府讨公道吧?
难道,平昌侯府跟穆王萧乾之间,存在某种她不知道的亲密关系?
也对哦,两家都是世代军功,在军中关系盘根错节,难免彼此之间没有联系花间高手。
前一世,她还待字闺中时,萧乾就死了。随着他的死亡,穆王府迅速走向衰落。
如果她多管闲事,出手救治萧乾,令其生命得以延续数年,命运的齿轮又会发生怎样的改变呢?
万一萧乾不死,却与平昌侯府联手,共同支持南宫宸登上帝位……
杜蘅心生烦燥,有些后悔今日的孟浪。
当时只求脱身,没有考虑到后果。
现在反悔,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但愿萧乾不会改变主意,不然她已夸下海口,若到时他的病没有起『色』,以他辎铢必较的『性』子,报复起来,自己怕也是吃不消的……
“小姐,咱们到了。”紫苏撩起车帘,转过身见她依旧呆坐在车中,不觉有些奇怪,出言提醒。
“哦~”杜蘅摇头,赶走心中的杂念,弯腰跳下马车。
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不定救了萧乾,能得穆王府之力,打击平昌侯府呢?
朝堂上的分分合合,本就没有定论。
既然前世穆王府败落,平昌侯府没有『插』手,那就说明两家最多有些渊源,并不是生死莫逆之交。
紫苏和白前轻车熟路,拎着香烛,直接朝供奉着顾氏和宝儿的佛堂走去。
杜蘅在灵前上过香,从佛堂里出来,叫住一个路过的小沙弥:“慧智师傅在吗?”
“师叔祖在后山修炼,不见外人。”小沙弥一脸好奇,上下打量着她。
“谢谢小师傅。”杜蘅道过谢,便从佛堂里出来,穿过大殿往后山走去。
往日聂宇平将她送入寺中,便在外面等候,今日被萧乾这一吓,不敢离得太远。
这时见她出门,立刻跟了上来:“小姐去哪?”
杜蘅淡淡道:“屋子里檀香味道太浓,我去后山转转,透透气。”
聂宇平皱眉:“山上风大,雪天路又滑。小姐身子骨弱,还是留在寺中为好。”
“不要紧,”杜蘅婉言道:“我就随便逛逛,花不了多长时间。聂先生就留在寺中,跟几位师傅一起用些斋饭吧。”
“我不饿~”聂宇平摇头,亦步亦趋地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一步一滑地沿着蜿蜒的山路,来到了断崖。
凛冽的寒风,吹得人衣袂翻飞。
杜蘅略一踌躇,只得跟他吐实:“我约了人见面,先生此等候片刻。”
聂宇平不动声『色』,垂手立在她身后半步之遥:“小姐请便。”
心里却暗暗纳罕:怪不得她每个月逢初一,十五必来静安寺。原来是借祭拜之名,行会面之实。只不知,她约的人是谁?
不敢光明正大登门拜访,却要偷偷『摸』『摸』地在寺庙相见,只怕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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