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安青神色不岔的出来,谢怡心才拉回思绪:“怎么了,安青。你气冲冲的做什么?”
“小姐,这镯子少说也值上千两银子,他活当才给五十两,死当就一百二十两!”安青没舍得当。
谢怡心莞尔一笑,不在意的说:“人家是当铺,又不是锦绣阁,一百二十两就一百二十两,死当了吧。”
“小姐,死当可就赎不回了!要不活当吧?”安青知道这镯子伴了小姐四年,怕谢怡心将来后悔。
谢怡心不说话,伸手拿过镯子,转身自己走进了当铺,一会儿就拿着银票出来了。
她笑着对安青说:“走,小姐带你吃好的去!喝了几天粥,嘴都淡死了!”
其实因为还在服丧期,主仆俩随意找了家饭馆,点了几样素菜,再点了个热汤。热滚滚的汤喝下去,再吃上一碗米饭,浑身都舒坦了。
两人又买了些糕点零嘴,准备船上用,这才去码头定船票。
谢怡心定了第三日去武汉的船,又付了两日房钱,身上的银子也就只有二十来两。看着轻飘飘的荷包,谢怡心苦笑,看来去了武汉,还是要找四海商行的铺子要点银子,要不然,凭这点钱,去不了洛阳。
转眼之间就到了九月二十五,谢怡心主仆登上了去武汉的船,江水渺渺浩瀚无垠,谢怡心的全部心神,都放在孩子身上,又是住的二楼船仓,倒是一路安康。
却不知,木神医和杨昭武他们,已经把整个金陵城外,谢老爷墓地附近,翻了个底朝天。
今日已经是,谢怡心失踪第五日,老林用尽了手段,也只从白荷嘴里问出来些言片语。
白荷只说在谢老爷墓前,看见长四带着谢怡心主仆,驾马车跑了,自己一路追,最后亲眼见长四连人带马车翻下山崖,并没有看见谢怡心逃脱,山崖下也没有她的影子。
眼见白荷手脚的肉,基本都被剐完了,还是只有这么几句,木神医他们也只能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君非凡眼睛通红,他想出了个办法:“木神医,要不我带老欧驾马车,从谢叔叔墓前跑,你和杨昭武率人在后面追。我试试路上是否能金蝉脱壳,看是在何处更方便。”
“好!”木神医也眼底乌青,他看向神色憔悴,这几日一直不言不语的杨昭武。
杨昭武默不作声的站起来,率先走出去,木神医看他萧瑟的背影,叹了口气。皇兄用心丫头做饵,钓出了夏梓月,可是却苦了这俩孩子。
不能说皇兄有错,夏梓月藏了那么多年,正是因为有酷似,婉儿和自己的谢怡心出现,她才露出马脚,让人察觉到踪迹。
也不能怪杨昭武,没能向心丫头说清楚,毕竟君命难违,他也不知道谢轩成重病,不知道心丫头会失踪。
怪只能怪天意弄人,谁会知道谢轩成重病?而心丫头又能从,杨昭武和皇兄的双重保护下,悄然离京?
只希望心丫头,吉人自有天相,能得诸天神佛庇佑,逃过此劫!
君非凡亲自驾马车,大概站在谢老爷墓前不远的位置,往那条路上一甩马鞭,冲了出去。
几十息过后,木神医和杨昭武,还有老林率众人,一起出发去追,双方都拿出了最快的速度。原本数百丈的距离,渐渐缩小,距离已不过一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