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薛蟠再胡乱生事,而且是乱生盐政这样的大事,那就是动了贵人的奶酪。暗地里不悦和怒火,这就不是横行金陵的薛蟠可以承担的了。
薛蟠打定了主意,“明个我就去御史府,把这事儿问清楚,赶紧的辞掉,”薛蟠不免又哀嚎不已,“这里头的事儿,我可是半点都不想掺合,有多大的肚子,吃多少的饭,这一大口塞进去,我饱了是饱了,可我也撑死了!”
一夜忐忑,睡的不算太好,到了次日凌晨才好不容易睡去,只是天明时分就又被王嬷嬷叫醒了,“大爷外头来了许多客人,预备着要见大爷呢,”她手上又拿了一摞的拜帖名刺,“大爷赶紧着起来吧。”
“不见不见,”薛蟠焦躁的翻了个身子,人朝着里头闭上了眼,“拜帖都收下来,什么礼物都不能收,来拜见的人,叫人好生招待,说话好听些,赶紧着都赶走!”
如此又过了好一会,王嬷嬷又来请,说是李如邦管事有要紧事儿来禀告,薛蟠只好起身,梳洗完毕见了李如邦,李如邦把一个盖着鲜红大印的地契献给薛蟠,苦笑道,“大爷,这有一桩大事儿,唐家的管事,把个园的地契送过来了。”
“哦,你办的很快,”薛蟠赞许的说道,“把个园买下来了?花了多少银子?”
李如邦摇摇头,“小的还没和唐家谈买个园的事儿,是唐家的管事今个早上进园子来找小的,把地契丢给咱们的,说是这个园子孝敬给大爷了。”
“唐家……”薛蟠奇道,“莫非也是盐商?”
“是,盐商八大天王之一。”
“好的很,”薛蟠摸了摸鼻子,郁闷的说道,这个园若是拿出去卖,几千两银子是买不下来的,可这唐家,居然一下子就把地契送了过来,这大礼,若是收下去,日后就不好打交道了,薛蟠不准备做铁面无私的清官,甚至说,他根本就不想做盐引改派的事儿,这些厚礼,不是厚礼,而是毒药,吃下去是会死人的。
李如邦等着薛蟠发号施令,如何办这个地契的事儿,“既然拿进来了,就先收着,咱们是租他们的园子,不好太得罪了,”薛蟠叮嘱吩咐道,“不过别人的,不能收礼,这地契日后我也是要退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