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一句富有哲理的话后,宋世也放下了心里的遗憾,重新打量起这座自己将要居住的院子来,想到阁楼的卧房空空荡荡,什么生活用品也没有,还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不禁摇了摇头,知道这下自己有的忙了。
于是,接下来的宋世先用井边的木桶打了一桶水,然后又把那农人戏服撕了一块当抹布,满头大汗地抹了起来。
好不容易打扫完一间卧室,宋世再也提不起任何劲力,连卧室外的走廊都没打扫,就扔了抹布走出了门。
接下来的宋世,来到了一处衣坊为自己置办起来,被褥准备了好几套,还扯了好几块布当窗帘,反正在宋世看来也不是很贵,甚至还财大气粗地一连购买了四五套里外衣服,好几种款式,最后在商家送货的伙计帮助下,把东西拿上了楼。
宋世也没小气,直接摸出了几个铜板用作打赏,在那伙计的满面笑容中,重新关上了院门。
这下,放松下来的宋世把窗帘弄上去后,迫不及待地拿出了笔记本,躺在床上打开了电源,然后把偷拍设备的几张存储卡,都用u盘拷贝到了笔记本上。
这些都是大型的文件,因为宋世都是几小时几小时连续拍的,用专门的软件打开视频后,宋世一段段看了起来。
总的来说,除了坐在青环楼拍摄的那段,别的都可以用一个成语来形容,惨不忍睹,最后连宋世自己都捂起了额头,一副不堪忍受的样子。
让宋世一直皱眉的是,好些视频都左摇右晃,特别是那几段走在路上的,余下的也大都不甚理想,不谈没有电视上那些记者偷拍的画面质量好,就是与那些视频网站上个人偷拍的视频相比,都大为不如。
“简直就是业余中的业余。”宋世紧紧皱着眉头,不甘心地承认道。
但还是有让他庆幸的事,因那蛇颈摄像头是广角镜头,这让要拍摄的东西大都还留在画面中,却没法跑到画面的外面。
宋世皱着眉粗略看了一遍,连剪接的兴致也没了,干脆打开一款单机游戏玩了起来。
一直玩到肚子抗议后,宋世才停了下来,他掀起窗帘向外看了看,发现已经到了黄昏,摸了摸肚子,把东西收好后,下楼找地方吃饭了。
离开秦记茶楼后,宋世寻了没多久,就在十几个铺子之外看到另一家饭馆,看那同在一坊只有一层却热闹非凡的饭馆,宋世回头又望了望秦记茶楼,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进去后,宋世在小二的恭迎中,坐到一张桌上,等小二拂了拂桌面后,宋世点了两菜一汤,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打着饱嗝吃完后,宋世和旁人一样,点上一壶茶,辅助消化起来。
这时,旁边桌上的话题引起了宋世的注意,因为他们讲的就是关于他的事。
“你说秦记茶楼真被那个擅自改姓的武人买去了?”一个身着普通衣服的瘦弱男子问道,满脸都是不相信。
“那还有错,这可是从秦记茶楼原东家的管家那里传出来的,听说那人还在户部为姓氏和办理的书办大吵了一场,如果不是那书办是秦东家的本家侄子,而秦东家又在一旁相劝的话,怎么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拿到房契。”
说这话的人口沫横飞,声音也渐渐抬高了起来,用以向周围显示自己是多么的消息灵通。
但这话也让周围的人都望向了他,他见状后更是兴奋,又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我还听说,那人父母皆亡,五服之内都没了亲戚,即使是杨家的族长都管不了他。”
“你骗谁呢,谁又可能五服之内都没亲戚?”有人明显不相信,又说道:“即使他父母双亡,又没兄弟姐妹,他的父母也没兄弟姐妹,但不是还有他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么,就算这一辈也没了,他祖爷爷那一辈呢?他祖爷爷的长辈们呢?”
旁边之人点头称是,想看那人如何作答。
宋世却听的满头雾水,不明所以,思道:“我的爷爷奶奶辈都死完了,怎么可能爷爷奶奶的长辈还活着?”
但先前那人却好像和宋世的想法不一样,只见他满是疑惑,喃喃地道:“说的也是,他不可能没一个长辈在世啊!只要有长辈在,就不可能让他改姓啊?”说完,还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李三儿,你该不会是编出来骗我们的把?”有人问道。
那李三儿一听,立即不答应了,信誓旦旦地说道:“我怎么会骗你们呢?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即使这个消息有假,那也是秦东家的管家编出来的。”
那人一听,也不问他了,和桌上的同伴议论起来。
“他说的应该没错!”这时,另外桌上的一个客人接过话茬,等大家都看向他后,立即眉飞色舞地说了起来:“我今早就听我一个本家说过,昨天在南十四坊的杨氏大酒楼,就有一个自称姓宋的武人,豪爽之极地抢了两桌文人看中的位置,让那些文人只能干瞪眼,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说完之后,他还“嘿嘿”笑了两声,好像能让那些文人吃瘪,对他来说是件很爽快的事。
见他们说的是自己,作为当事人的宋世有些不好意思了,干笑两声,就低头喝起了茶。
这时,一个跟在宋世后面走进来的客人,见周围的人谈性正浓,而宋世低头不语,犹豫了一下,还是咳嗽了一声,等包括宋世在内的人都望向他时,向宋世抱了一下拳,问道:“这位小哥,我看你是从秦记茶楼边的巷子走出来的,据我所知,那条巷子除了秦记茶楼和一户姓李的人家外,也没人住在里面。”
迟疑了一下,那客人又说道:“那户李姓人家的人我全都认识,请问一下,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改成国姓的宋姓人氏?”
周围人一听,都把目光望向了宋世。</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