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棋下完,素妍认真地草拟折子,又令白芷去书房大丫头那儿取了专用的朝廷空白奏疏,吴王看着指点了一番,素妍按照吴王所说的格式,认真的抄录好。
吴王看了一遍:“你这折子有意思,半分赘语都没有。”
“我在边城瞧过杨元帅、左肩王他们写的折子。华词丽句占了六成,正经的话最多有两成,剩下两成都是赞美、恭维之语。满篇赘语,皇上看着也费神,有事说事,方直截了当。”
“你的字写得好,皇上最喜字写得好的臣子,这也是皇上为何宠信你三哥之故。”
素妍含着浅笑,这些年她如此用心的学习,总算练了一笔还算不错的书法、丹青。“殿下觉得这折子不越矩吧?旁处可都合规矩?”
吴王点头道:“干脆简单。又不失情真意切,甚好!”
她欠身行礼,“这两件事还望吴王成全!素妍感激不尽。”
吴王道:“你且放心。明日我便当面呈给皇上,也会替江书麟与柳飞飞求下一道赐婚圣旨。”
“多谢吴王!”
又说了一阵,见天『色』渐晚,吴王带着奏疏,离了右相府双袁合璧。
展颜面『露』敬重之『色』。“姑姑这般干脆,封地说请辞就请辞,换作是我,可是舍不得的。”
“身外之物,当舍便舍,在我心里父兄和家人的平安胜过一切。”
展颜不会明白她的。她当年亲眼目睹过父兄被斩首于菜市口,而她却无能为力,那种倾世的绝望。那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无助与痛苦。那时她便觉得,要是一切可以重来,她倾尽一切也会守护家人的平安。
荣华,不过是过眼云烟。
富贵,亦换不来真正的快乐。
“姑姑这话我听得不大明白。感觉姑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什么人似的。”
她说的一切可不就是为了保护家人么。用免死金牌来保住家人的『性』命。只是,她不知道又能保住几人。
江传业沿着小径,身后跟着名贴身小厮,正慢吞吞地移来,近了跟前,抱拳唤了声:“姑姑、妹妹。”
展颜道:“已近酉时了,祖父、伯父他们还在清音轩?”
江传业笑道:“还是姑姑的面子大,这回朱武先生要亲自裱画呢。连祖父、三叔和我爹都赶到清音轩。”
素妍惊呼一声,“怎能劳烦先生做这种事。”
“三叔也是拦过,没阻住,就由了朱先生去。之前祖父与爹都怕误了好画,我亦在旁瞧了一阵,看朱先生的动作纯熟,连张掌柜的都说一看就是常裱的,大家这才放心了,我屋里正好有几幅书院先生所赠的墨宝,正巧寻了,让张掌柜的帮我装裱。”
素妍道:“我与你说的事,你亦得上得心才好。”
“姑姑放心,我既揽了活计,自不耽搁的。我有个同窗,家里正好是做印书坊,回头找了他,好好说,定会给咱们一个好价,到时候,姑姑只管收银子就成。”
见江传业说得有门有道,素妍只笑着说:“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江传业又说了几句话,这才告辞。
展颜似想起什么,道:“柳姑姑说,那牡丹花上的蝴蝶,天黑之后就不见了,我回头得去看蝴蝶。”忽尔,又道:“姑姑,你把那幅《国『色』天香》送我吧?”
素妍道:“这可不行,这是专门为一个朋友画的。你若想要,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花,我另为你绘一幅。”
展颜想了又想,她自小在边城长大,瞧得最多便是苹果、杏花。“苹果花如何?”
“你可真是难为我了,苹果花是什么样的我都没瞧过。”
展颜有些不信,看素妍的样子又很认真。
素妍道:“绘幅《月季》如何?”
展颜点头应了。
姑侄二人散去前,素妍对白芷与笑笑道,“我是岭雪居士的事,你们不可说与任何人。”
“姑姑放心,我已经叮嘱过笑笑了,她虽然贪玩,但嘴还是极紧,不会『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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