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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百猛的从梦中惊醒过来。
“宁执有如须弥山,莫执空如芥子草……难道是十方世界的某个神明给我的警告么?”刚才梦里的一幕却意外的记忆深刻。想起了那墙上的两幅字和想要吞噬他的黑影。那种痛彻灵魂的感觉,让黎百打了个激灵。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竟然被一个噩梦吓成这样。
虽然黎百已经清醒了过来,但他始终对刚才的梦无法释怀。
恍若旁观者的视角,墙上挂着的醒世偈语,以及最后笼罩着他身心的那片阴影……黎百隐隐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希望这仅仅是一个梦罢了。”黎百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甩掉心中的不安。
摇了摇头,扔掉了脑袋里残存的不适和乱七八糟的想法,黎百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一个并不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矮餐桌和一个书柜,书柜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和密密麻麻的奖杯。而餐桌上倒着十几个酒瓶和几个空碟子——这是他家中的客厅。
“唔……竹教授呢?”黎百愣了愣,想起了这顿酒水的宾客,而此时这位宾客似乎并不在。
竹教授是华洛大学中文系的权威教授,在某个学术讲座上以一篇《太白论》技惊四座。而和竹教授相交的黎百,则是真真正正的被人称之为天才的存在。在二十三岁就摘得了华洛大学中文系副教授的宝座。
说来两人的相交也是颇有一些戏剧性的意味。正是竹教授发表《太白论》的那天,满座皆惊,却只有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大肆的反驳太白论中一些不甚合理的现象。听众虽都嗤之以鼻,竹教授花费数年时间写出的文章怎么会有这种错误,但最终在竹教授的反复检查下发现那个年轻人找出的几处的确是他当初查阅错误资料的地方——这在一贯谨慎做文的竹教授身上鲜少出现——而出现的一些错误,也恰巧是这个年轻人先前专门查阅过的地方。这种事不可谓不巧,从而黎百和竹教授便成为了忘年之友。
“小百,我们今天不谈学术,只管喝酒!”恍惚之间,他和竹教授喝酒的情形突然清晰了起来。
那时竹教授只是不断地劝着黎百喝酒。
“……三层,……天……”在黎百拼命被灌酒的时候,似乎听到了竹教授的口中好像呢喃着什么。“竹……竹老,怎么了?什……什么三层?怎……怎么不喝……”黎百听的有些不清楚,虽然奇怪,但是也只是劝竹教授喝酒。
“小百啊,你还年轻多喝点,我就不行了。”虽然竹教授平时和黎百相聚喝的也不多,但今天却一口都没有动过,只是在一旁劝着黎百。当黎百问到“三层”的时候,竹教授不经意间皱了下眉,并没有回答,劝酒劝得更勤了。
看着黎百被自己灌得东倒西歪,脸上露出一丝慈笑。他和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亦师亦友,可谓关系深厚,可惜……
“竹老,我,我不行了,下……下次再。”黎百噗通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小百。这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能相见了。你还年轻,那个地方,我并不想让你知道……如果我能活着出来的话,下一次,我便带上那里的那个东西过来请你喝酒。”竹教授站起身来,走到黎百面前,像对自己孩子般摸着黎百的头。一抹坚毅浮上脸庞,转身离开。他害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没有去那个地方的勇气了——当然,这一切,不省人事的黎百并不知道。
再之后,便是那个静室。
黎百的回忆也终止了,虽然没有听到竹教授告别的语句,但是他心中那丝不安却更加强烈。
“三层……天?”黎百准确的抓住了竹教授无意中说出来的几个字。只是,仅仅只有这三个字,黎百完全没办法找到其中有价值的的东西。
黎百掏出手机,试着拨打竹教授的电话。
令人意外——或者说黎百预感到的事发生了。平时无论竹教授在干什么总会第一时间接通的电话在此时却无人接听。
黎百并不死心,只是不断的打着电话,即使他心里明白竹教授既然第一个电话没有接,之后再接电话的可能性趋向于零了。果不其然,竹教授的电话依旧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不安的感觉让黎百感到异常的焦躁。他脑中不断思索着竹教授可能前往的地方,而作为线索的却仅仅只有“三层天”这条线索。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找到竹教授的行踪,无异于大海捞针。
黎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的效果是良好的。黎百想到既然竹教授会找他来喝酒告别,那么定然也会找其他人。只要一个个问过去,能找到竹教授行踪的机会也就相当大了。
而他原本是想打电话给和竹教授相当熟悉的梅教授的,从他们的姓之中就可见一斑。但不知为何,在他看见电话簿中“李幻疯”这个不伦不类的名字之后,他便鬼使神差的按了下去。(未完待续。。)
ps: 这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故事(自认为),并且在渣幻个人的观念之中,逻辑、谜题、内涵(除了我一时有感而发所说的那句人哔人哔人哔人的话之外)全都远胜于血酿之卷,渣幻为了这一卷也是煞费苦心,希望各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