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开的灰尘地面,散落着斑斑血迹。
那种感觉,就好像血液从空中滴落,无声无息的砸在地上,溅射到四周的艳丽血花。
万成的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事情应该就是这样的了。当然,并不是指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而是其中一个环节罢了。
无论是帽身分离的黑色水笔,歪斜在旁边的电脑椅,还是这地上的血液,在万成的脑海中还原出了一个画面。
一个人,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个男子,或者说……凯琳娜的父亲,史蒂芬。
那个时候,他正坐在电脑椅前。
电脑是打开着的,或许是在查找着资料,也有可能是在录入些什么,但这无关紧要。
手上正在奋笔疾书,或许是从那些来自书架的、散乱的资料上得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因此不得不即时记录下来那一闪而逝的灵光。
就在这时,史蒂芬身后的门突然响了,有谁在礼貌的敲着门。
不可能是破门而入,因为那扇门根本就没有破损的痕迹。而且,或许因为史提芬经常使用的关系,门保养的相当好,甚至有可能在他死后依旧有人做着这样的事情。至于是谁,万成不得而知。
史蒂芬可能嘴里还骂骂咧咧了几声,作为一个科研员来讲,灵感和资料是组成他们生活的一个重点。
但因为史蒂芬相当重视开门的人,可能是他的亲人,也有可能是那些给他研究灵魂机会的那个神秘人,总之,史蒂芬暂时放下了笔,准备和那个人交谈一番再继续回来工作。
史蒂芬匆匆忙忙的站起身子,不小心撞了一下带有滑轮的电脑椅,也因此电脑椅滑到了一边。然后,他打开了门。
让史蒂芬没有想到的是。迎接他的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个人,或者是那种温和的态度,而是一柄利刃。
凶器直直的刺进了史蒂芬的身体里面,那个人或许是较为仓惶的。又有可能是无比的自信,连检查伤口的事情都没有做,就那么离开了。
只可惜,那个人没有想到的是,重伤的史蒂芬根本没有立刻死去,而是挣扎着离开了房间,准备去一个他觉得很重要的地方。
想到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字,万成不由得给故事的最后补充了一句:在那个地方,史蒂芬写下了纸条。
是的,这就是万成所推测的当时的情形。
这一整房间的资料。除了身为科研员的斯蒂芬之外,也没有别的人想看第二眼了。即便是万成,看到那写密密麻麻的术语都无比头疼,更不用说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和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萝莉了。
电脑早就不能用了。而在桌子上的资料或许是少了几张,万成基本全都没看懂。
书架上的书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都是关于灵魂、灵异的各种事件和资料。
这个房间能获得的信息,估计也就只有这点了。
虽然万成觉得从血迹还能判断更多的信息——不同高度掉落下来的血迹样式是不同的,但遗憾的是,万成根本没有记过类似的事情。
一个模模糊糊的映像,还不如完全不知。不然到时候受到干扰的还是他自己。
凯瑟琳看到万成似乎游刃有余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相当灿烂的笑容,用温柔的声音说道:“怎么样?是不是找到什么东西了?”
万成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点了点头:“嗯,这个房间的线索应该整理的差不多了,带我去下一个房间吧。”
凯瑟琳乖巧的应了一声,回到了走廊。径直走到了旁边的四号房。
万成的眼睛眯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跟着走了进去。
如果说刚才的房间是书房的话,那么这个房间更像是……牢房。
说是牢房,却并不是很贴切。有点像是卧室,但却比卧室要压抑的多。毕竟,没有人的卧室会有铁链,窗户上也不会被铁条牢牢的封住。
万成四处扫了一眼,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对了,凯琳娜。到现在为止,我还没听你说过你的家人是什么样的人呢。”
凯琳娜疑惑的看了一眼万成,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要问这个问题,但想了想似乎自己的确没有提到,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道:“对……对不起!是我忘记了。”
没等万成开口,凯琳娜就开始侃侃而谈。
对于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更准确的年龄是十三岁的凯琳娜来说,对于一个人的映像多半还处在漂亮与否、和善与否之类的层次上,根本不会特地去注意某某人有些什么样的小动作,从而判断这个人有什么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