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碧晟看花惊羽眼神清明,分明没有受到大罗迷幻音的控制,他竟然失败了,从来没有失手过的事情,竟然失手了,明碧晟十分的震憾,压抑下心头的恼意,缓缓开口:“什么事?”
“你吹的萧太难听了,请不要再吹了,好好的欣赏个湖,还要被干扰,实在是诛心,”她话音一落,四周不少人愣住了,先前大家以为花惊羽痴迷明碧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说。
南宫如雪和南宫如画的脸色更难看了,二人忍不住同时的开口:“花惊羽,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说碧晟的萧声难听?”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难道这样也不行,”花惊羽的唇角有讥讽的冷笑。
南宫如雪和南宫如画二人怒目而睁,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正在这时,站在不远处的明碧晟,忽地神色变了,眼神赤红迷乱,先前还一派温融的清风公子,瞬间便变成了暴露狂,只见他飞快的脱自已的衣服,一边脱还一边大叫:“你们快来看我啊,看我雪白的屁股,修长的大腿啊。”
“快来看啊,看我俊不俊,美不美?”
眨眼的功夫竟然把外面的长衫和里面的中衣给脱掉了,露出了光祼的上身,下身还有一件亵裤,就是这样,这家伙还疯狂的去解亵裤。
明王府的湖岸边,所有人呆愣住了,然后反映了过来,尖叫连连,乱成一团,各家的丫鬟护着自家的小姐夫人,四处乱窜,混乱一片。
明王妃反应了过来,立刻命令了丫鬟去唤明碧晟的手下,强行的制住了明碧晟,点了他的昏睡穴,把他带走,此时的明碧晟,哪里还是什么清风公子啊,整个一祼男,还是全祼白条鱼似的祼男。
不少小姐看到了先前的画面,吐个不停,大家闺秀什么时候见过这种画面啊。
明王妃领着一干下人连连的赔罪,饶是这样,所有人都黑着脸离开了明王府,不少人还发誓,以后再有明王府的宴席,她们再也不参加了,还有明碧晟根本就不是什么清风公子,他就是一个神经病。
花惊羽笑意盈盈,唇角擒笑,心情十分好,跟着别人身后离开了,别的人是气愤愤恨,她是心情恰恰好。
可是等到她走到明王府的院门外的时候,脸色便不好了,因为各家的夫人小姐爬上了马车走了,只有她一个人站着,花家的马车和太子府的马车都离开了,颜冰忍不住开口:“小姐,怎么办?”只见明王府的大门里,有人走了出来,正是凌寒梅和江若晴两个人。
凌寒梅和江若晴二人气狠狠的走过来,望着花惊羽:“明小王爷为什么会突然的发病,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花惊羽脸上眼神冷冽,唇角是冷笑:“你们胡言乱语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一定是你动的手脚,要不然明小王爷好好的怎么会做出那种不知体统的事情来。”
凌寒梅坚持是花惊羽动了手脚,花惊羽怀中的小白发怒了,这两个坏女人,竟然胆敢欺负小羽儿,找死的家伙,它一怒小身子陡的跃起直扑向为首的凌寒梅,快如流星,一爪子便狠狠的抓了下去,凌寒梅惨叫一声,下意识的抬手去拍小白,可惜小白身子一动很快闪开,扑向了凌寒梅身后的江若晴,同样的一爪子狠狠的抓了过去,江若晴疼得尖叫起来。
小白已经回身跃到花惊羽的怀里,凌寒梅和江若晴二人捂住血淋淋的脸,指着花惊羽疯狂的大叫:“花惊羽,你手里的小畜生竟然伤我们?”
“我的脸啊。”江若晴尖叫,疼痛加上担心,她都快昏过去了/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很多人望过来,不知道好好的又发生了什么事,今儿个发生的事情可真是多啊,先是太子和花家二小姐有失风德的在马车里做那种事情,然后明小王爷当众脱光了衣服发狂颠,这一个个的是怎么了?
花惊羽抱着小白,幽冷的望着凌寒梅和江若晴:“我家小白向来不允许人欺负我,若是你们再不积点口德的话,我不敢保证它会不会咬死你们两个,对了,我告诉你们,它是有毒的小毒物,若是咬你们一口的话,相信没人能轻易解得了,你们两个,只有等死的份。”
最后一句话充满了血腥的寒气,凌寒梅和江若晴二人,虽然愤怒,但是却被震慑住了,一时间没人说话,两家的下人早奔了过来,把两个人带了过去,回府医治。
花惊羽领着颜冰正准备离开明王府跑回去,不想明王府的大门内又走出两个人,看到她的身影便叫了起来。
“小羽儿,”
花惊羽回头看去,原来是孝亲王府的南宫瑾,南宫瑾和身边的一个青年公子打了招呼后走了过来:“小羽儿,你的马车呢?”
他一言落,想起什么似的,俯身望着花惊羽:“太子先前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假的啊?”
看来南宫瑾也听说了南宫元徽和花如烟发生的事情了,才会有此一问。
花惊羽挑眉望着他:“自然是真的了,谁敢编排太子殿下的坏话啊。”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南宫瑾直接骂,一点也没有忌掸,可见他平日里真没把南宫元徽放在眼里,南宫瑾骂完了南宫元徽,望向花惊羽:“小羽儿,你别太伤心了,若是你不想嫁太子的话,我进宫找皇伯父,让皇伯父下旨,为你们退掉这门婚事。”
花惊羽想了想,如若真是这样简单的话,这婚事便不会拖这么久了,所以恐怕不是容易的事情。
“算了,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别理会了。”
花惊羽跟着南宫瑾的身后,上了孝亲王府的马车。马车上,花惊羽随意的歪靠在马车的软榻上,占了一半的位置,懒懒的闭目养神,一点也不拒谨,南宫瑾忍不住推了她一把,取笑她:“你倒是会省劲,一点也不拿自已当外人。”
“我们是朋友,有必要那么生疏吗?”花惊羽翻了翻白眼,然后还乘机提要求:“对了,把你的好茶整些出来,让我尝尝孝亲王府的好茶。”
南宫瑾十分的无语,一般人看到他躲都来不及,只有这丫头,当自已不当外人,可是偏是她这样的个性,让他稀憾,真心当她是朋友了。
“好,前两日我刚得了一罐雪山银毫,算是便宜你了。”
南宫瑾俐落的从马车一侧的暗阁里取了雪山银毫出来,给花惊羽泡了茶。
这雪山银毫确实是好茶,刚泡起来,马车里便充斥着清淡的好似天山雪莲一般清幽淡雅的香味,缭绕在马车里,久久不散。
花惊羽立刻享受的闭上眼睛,然后伸手端了雪山银毫喝了一大口,南宫瑾一看到她的样子,心疼得大叫起来:“你是牛啊,哪有你这样品茶的,根本是牛饮。白糟蹋了我的茶。”
“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牛饮啊,谁规定了品茶要像个小姑娘似的,轻轻的抿一小口了,我说你啊,也是太小气了,不就是一杯茶吗?”
她说完又喝了一大口,然后伸手示意南宫瑾再给她倒一杯,南宫瑾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你个败家的娘们,以后谁娶了你也养不起,你知道这一杯雪山银毫要多少钱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还不错,挺好喝的。”
“哼,自然好喝,这一杯便值一百两银子,能不好喝吗?我花了好多的银子才得了这么一罐子。”
“一百两一杯,”颜冰睁大眼睛,满脸的惊讶,妈呀,这一杯便值一百两,果然是只有财大气粗的孝亲王府才喝得起啊,花惊羽一听这话,便盯上了南宫瑾身侧的雪山银毫,眼里闪烁着如狼的光芒。
南宫瑾立刻头皮发麻起来,飞快的大叫:“你别想,我总共这么一罐,而且还是极难得的,你要是想要可以去找凌天要,他若是想要这种东西,可以随便弄,我却不行。”
“为什么他行,你不行?”
“因为这是他的封地北幽之地出来的东西,他弄肯定比我弄要便宜得多啊,”南宫瑾相当的无奈,就这东西,他还是好不容易从那家伙手里花大价钱买来的。
花惊羽示意南宫瑾再给她来一杯,南宫瑾没办法,又给她倒了一杯,花惊羽一边喝一边淡淡的说道:“我就要你的,他的东西估计我想也想不到。”
她说完喝了一口,还别说这雪山银毫真的特别的好喝,入口便有一股甘甜之香,让人周身的舒畅。花惊羽唇角勾了勾,盯着南宫瑾:“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朋友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这叫什么朋友啊,不就是要你一点茶叶吗?至于吗?”
“大小姐,除了这个,你要啥茶叶我都给你弄来成不?”
“我就要这个,喝着挺不错的,要不我也不要你多,一半行不?”
“不行,一半坚决不行。”
“看来这朋友不真啊,以后不能随便相信人了,”花惊羽一脸的心痛,似乎南宫瑾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南宫瑾的唇角恨恨的抽了抽,然后狠瞪了这丫头一眼,气恨恨的说道:“算你恨,给你三分之一,再多没有了。”
“好吧,我实在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所以便勉为其难的收三分之一吧,”花惊羽闲闲的开口,南宫瑾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真是杀人不见血的女土匪啊,花惊羽才不理会他的幽怨,直接的吩咐:“快,把我的三分之一倒给我。”
南宫瑾那个心疼加肉疼,期期艾艾的开口:“早知道刚才不带你上马车了。”
“晚了,”花惊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马车里的颜冰惊奇的看着这一切,还别说孝亲王府的小王爷对自家的小姐还真是特别的好,看上去真的像好朋友一般。
南宫瑾倒了一小半雪山银毫给花惊羽,然后满脸心疼的仇视着花惊羽,花惊羽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肩,说道:“我们是朋友,以后我若是有好东西,也一定会想着你的。”
“你别忘了今日说的话。”
“肯定的,”花惊羽点头,马车一路回花府而去,车行了两道街,行驶到了较僻静的街道,马车忽然停住了去路,南宫瑾奇怪的开口:“怎么不走了?”
孝亲王府的侍卫禀报:“回小王爷的话,北幽王府的马车拦住了去路。”
“呃,凌天找我有事吗?”南宫瑾掀起车帘往外张望,正好看到一身秀逸的墨竹走了过来:“墨竹,你们家爷找我有事吗?”
“回小王爷的话,我们家爷找花家大小姐有事?”
南宫瑾一脸奇怪,掉首望向花惊羽:“小羽儿,凌天找你做什么?”
花惊羽挑眉,一时不知道如何和南宫瑾说她和南宫凌天之间的恩恩怨怨,不过今日南宫凌天没有戳穿她,倒是让她有些好感,想着笑望向南宫瑾:“北幽王殿下想必有什么事找我吧。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那你去吧,别担心,我在这里等你。”
南宫瑾挥手,不过他的话落。外面的墨竹开口:“小王爷回去吧,我们爷会送花家大小姐回花府的。”
南宫瑾挑眉,满脸的不可思议,凌天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竟然愿意送小羽儿回去,不过他倒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只是单纯的以为南宫凌天找花惊羽有事,所以叮咛花惊羽:“小羽儿,你和王爷说话温软些,别招惹他,他的脾气不大好。”
花惊羽瞳眸微暗,何止是不好啊,这男人可是几次三番的威胁她想杀她呢,还当她是别国的密探或者是奸细之类的,他之所以和她走动得如此近,只不过是为了查清楚她究竟是什么人罢了。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花惊羽和颜冰二人下了马车,朝南宫瑾挥手,南宫瑾点头吩咐侍卫离开了,墨竹恭敬的开口:“花小姐请。”
花惊羽领着颜冰和小白跟着墨竹的身后走到了北幽王府的马车边,马车之中,阴骜暗磁的声音响起来:“上来吧。”
这一次花惊羽没有拒绝,直接跃上了马车,马车之中,北幽王南宫凌天慵懒的歪靠在软榻之上,一双深邃神秘的冷瞳盯着花惊羽,好半天一动没动,花惊羽任由他盯着,抬眉悠然的向南宫凌天开口。
“谢北幽王先前没有说破我的事情。”
虽然这个男人一再的想抓她的错处,怀疑她是别国的奸细还有密探,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这男人每次还是帮助她的:“日后王爷若是有需要花惊羽的地方,只管出声。”
花惊羽神容真挚没有一丝的含糊,南宫凌天的瞳眸微微的眯起来,望着花惊羽,她的眸光清澈,神情真挚,没有一似一毫的虚假,让人一眼便看出她是真的这么想的,南宫凌天深幽如墨的瞳眸微微的拢上了一些暖色,淡淡的开口。
“没想到你这么聪明,不但识破了大罗迷幻音,还对明碧晟动了手脚,这样的你无论如何也不该是花家大小姐?”
南宫凌天眼瞳深暗,虽然现在所有的事实都指明花惊羽就是花家的大小姐,但是为什么她给他的感觉却不是呢,就像今天发生的事情,先是太子,然后是明碧晟,这些绝对不会是一个花家的小姐能做得出来的。
“先前太子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吧?”
南宫凌天挑高眉盯着花惊羽,花惊羽神态从容的笑起来:“殿下想太多了,我哪有那个本事对太子动手脚啊。”
“你以为你瞒得了别人,瞒得过本王,”南宫凌天冷哼一声,然后不等花惊羽开口又说道:“对于你和太子以及别人的恩怨,本王不感兴趣,本王只想知道,你究竟是谁?有什么样的目的。”
花惊羽唇角勾出幽淡清洌的笑意,认真的望着南宫凌天,一字一顿的说道:“北幽王殿下,我可以保证我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若是骗你,便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我不是别国的密探奸细,也不是别的帮派派出来的探子,我就是我,不是任何假冒的人,我就是花家大小姐花惊羽。”
花惊羽说完望向南宫凌天,她的脸上是诚挚,没有一丝一毫的虚伪,南宫凌天身为燕云国的北幽王,阅人无数,真假之分还是分得清的,看花惊羽目光清澈如水,周身的悠然淡定,眼神不躲避不闪烁,不飘移不恍惚,确实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而且她还发了这么重的誓,难道她真的不是别国的奸细密探,也不是别的帮派的探子,那为何她的本性竟然变得如此的厉害?
他的眉微微的蹙起来,花惊羽唇角勾出一抹清浅的笑意,不过那笑却是凉薄冰冷的,她陡的一伸手拉高了自已衣袖,只见手臂上布满了斑斑的伤痕,新旧不一,除了伤痕,还有一些牙印子,十分的狰狞,南宫凌天看得倒抽一口冷气,心竟然一瞬间纠得很紧,似乎无法呼吸。
这个丫头竟然受了这么多罪,南宫凌天的眼神陡的拢上了杀气,血气往上涌,瞳眸一瞬间化为血色之光,好似地狱的修罗一般,此刻的他极想杀人。
花惊羽望着南宫凌天,慢慢的说道:“除了这个,我身上全是这样的伤痕,王爷要看吗?”
花惊羽说着当真动手去解衣襟,南宫凌天伸手阻止花惊羽继续脱自已的衣服,眸光拢上了迷蒙冰冷的色彩,手指也紧握了起来,沉声开口:“这些该死的东西。”
“王爷现在相信我了吗?不管是谁经历过这些,只怕都该心性大变了,不是吗?”
南宫凌天深邃轻冷的瞳眸盯着她,一言不吭,但眸底分明是松动,花惊羽松了一口气,不出意外南宫凌天是相信她了,而这正是她需要的,她慢慢的放下手臂上的衣袖,神色坦然的开口。
“我身上的这些伤,有些已经七八年了,如若我是别国的密探,总不可能待在花家这么多年吧,再一个也不可能受这么多的苦吧,若说我骗人,这些伤不会骗人吧。”
南宫凌天眯眼,慑人的幽芒盯着花惊羽,缓缓的开口:“你说你不想嫁给太子?”
花惊羽点头:“没错,我不想嫁给太子,所以你不必担心。”
“好,只要你不嫁给太子,本王相信你不是别国的奸细,也不是别的帮派的密探。”
南宫凌天总算选择了相信花惊羽,因为她的坚韧,还有执着,还有她身上的大小伤痕,以及她的保证不嫁给太子殿下。
“谢了。”花惊羽心头松了一口气,总算解决掉了南宫凌天这一关,只要他不再怀疑她是密探奸细之类的就好。
南宫凌天没说什么,吩咐外面的侍卫:“去花府。”
“是的,殿下。”侍卫驾车离开,颜冰抱着小白上了后面一辆马车,一众人一路往花府而来,前面的豪华马车上,南宫凌天幽暗的瞳眸慢慢的收敛了凌厉的煞气,温融潋滟,暗磁的声音如白玉兰一般的幽香:“会下棋吗?”
花惊羽一怔,不知道这男人什么意思,棋吗?她会下一点,不过算不得高超,因为每次她都不是宁睿的对手,以前她出不了组织,宁睿教会了她不少的东西,让她用来打发时间的。
“会一点,不过恐怕不足以和王爷交手。”
“陪本王下一局,”南宫凌天话落,自顾优雅的从马车一侧取出了棋子摆好,花惊羽倒也没有推搪,坐近了一点,眸光打量着棋盘之上的棋子,玉做的棋子,雪鸾锦做的局,这一副棋不说价值连城,恐怕也要万金之价,最难得的是有价无市的没处买,因为这白子和黑子都是白玉和黑玉做成的,每粒都光华琉璃,触手润滑冰凉,都是精选出来的美玉。
“好棋,”花惊羽赞叹一句,对面的南宫凌天挑起眉,唇角潋滟的笑意晕开,一笑如白玉兰花开,幽香笼罩着整个马车,再不复之前的嗜血阴煞,这个男人还真是妖孽啊,可惜了他竟然是一个断袖,花惊羽替他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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