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罗国内的情况,其实是比较复杂的。
作为一个君主立宪制国家,国王的权力却要大一些,虽然平时看上去并不参政议政,但是关键的时候却能够发挥国家元首的作用,一言九鼎,起到决定性作用。
军方虽然有过独裁的经历,但是近年来似乎也低调了许多,在自身利益不受到太大影响的情况下,也欢迎民选政府办一些事情,为自己走向国际社会起到桥梁作用。
至于说政府方面,虽然说现在暹罗国内很难形成一股合力,往往就是几个实力相差无几的政党在争夺选民,而且经常要通过政党之间的联合来实现组阁的要求,但是其执政路线基本上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各政党的利益代表方有些不同,有的力主国际化,有的则相对排外,有的亲华,有的则反华。
华夏对于暹罗的影响,也在不断地增大当中,不过有一点华夏也看得很清楚,那就是在暹罗国内政治生活当中,享有崇高地位的暹罗国王,并不是很希望跟华夏走得太近。
当初暹罗宁肯选择跟日本结盟,也不愿意亲近华夏,并非是没有原因的,毕竟远交近攻战略是一个常识,相邻的国家之间存在很多纷争,比如说人员方面的,领土方面的,以及市场方面的,这个情况是客观存在,并不是一句“两国之间具有传统友谊”就能够概括的。
政治家们自然也很清楚这一点,嘴上喊什么口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行动上选择偏向于哪个国家,这一点毋庸置疑。
要以林萧的个人看法来说,实际上暹罗彻底废除王室的话,应该是对华夏最为有利的,少了一个核心凝聚力的话,各方势力就很难再达成一致目标了,下手的机会也更多一些。但是这也就是想一想而已,以暹罗现在的情况而言,要做到这一点,除非是借助外来势力来实现,否则的话,无论是各政党,各大势力,还是军方,都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国王动手。既然无法废除王室,那么林萧觉得就只有加强跟王室之间的合作关系了,逐渐施加对他们的影响力,所以糥的tai组织,就在其中能够起到相当重要的作用。毕竟,tai组织天生就具有亲近王室的性质,操作起来较为方便。
如果糥在对于暹罗国内政治的影响力上,并没有什么作为的话,她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暹罗,毕竟现在是大选的日子,由此足见她虽然不大情愿,可是实际上已经开始影响暹罗的政治生活了。
想到这个,林萧就觉得必须将糥给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发挥很重要很关键的作用。不过看样子,糥在这方面还比较青涩一些,不大愿意掺和到这种是非之中。“你要有一个觉悟,不可能有某个大势力,是能够游离于政治生活之外的。”想到这个,林萧就教导糥道,“你现在已经是tai的首领了,是暹罗国内很重要的一支情报和行动组织的负责人,而且还是通过继承方式得到这个职位的,所以你对暹罗国内政治生活,天生就具有很强的影响力,即便是国王也不能否认这一点。”虽然说tai的组建,是前几任国王的主意,但是现在它已经成为暹罗国内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组织,逐渐形成了尾大不掉之势。现在就算是国王想要废除这个组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首先要考虑的,自然就是tai首领的意愿和想法,其次还要考虑这些人失去了工作之后,是否会对整个暹罗的社会生活造成一些不利的影响?
所以说,这个事情其实并不容易解决。尤其是糥这个职位不是来自于国王或者内阁甚至是军方,而是由上一任首领灌顶继承而来,所以她对于各方面就没有什么太直接的关系,而只需要考虑自己的利益。尽管糥认为tai的存在目的,就是为了国王,可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儿,真不大好说,毕竟到了手中的权力,再想要让人家交出去的话,绝对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最关键的一点,就是tai的威望,基于首领一身,若是糥这个首领不肯配合的话,国王也拿她没有什么办法的。
“我只想做一点儿单纯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一个政客。”糥看着林萧,很认真地向他表示道。
“那可不一定。”林萧笑了笑道,“只要在这个社会当中生存,那么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天生的政客。”糥听了林萧的这句话,倒是有一些若有所思的感觉,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她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谢谢你的指点,但我还没有想到这些事情。”“暹罗国内现在既然已经能够接受女总理,那么以后自然也有可能再产生类似的职位,你既然已经是tai的首领,那当然也有争夺权力核心的资格。”林萧又加了一把火,有些蛊惑地对糥说道,“没有任何东西是平白送到你面前的,但是有了这个实力不去争取,那就有点儿太可惜了。我们华夏有一句话说得好,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意思就是说,老天送上门儿来,你都不要的话,怕是会横遭祸端的。这个事情,你最好仔细想一想,要是想不明白的话,我再开导开导你。”糥听林萧讲了这么多,她一直都处在思索当中。事实上,糥就像是一个暴发户,虽然继承了前任首领的一切,包括很多知识和能力,以及领导tai的权力,可是她毕竟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对于这一切还是感到有些茫然的。
虽然她之前所从事的特工工作,让她尽可能低保持一种相对比较淡定的心态,可是真要是考虑到这种国家政治层面的问题的时候,还是会感到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对了,你就叫糥吗?姓什么?全名是啥?”林萧摆了摆手,将糥从思绪之中唤醒,然后问她。
“我是孤儿,没有姓,只有一个名字,就是糥。”糥似乎很不愿意提到这一点,而事实上,特工组织当中,不少人都有她这样的经历,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