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高诵佛号:“阿弥陀佛!道友既然有这般心胸,倒可一试,圣姑现在身上最大的挂碍,便是那幻波池,更兼我执太重,烦恼炽盛,你将来遇到她时,可如此这般说上一番,若是她能够听得进去,便可有所得,虽然还不能大彻大悟,对她修行也有裨益,若是她听不进去,那也无法。”
因此岳清今天来这里,才说了这番话,劝圣姑放下幻波池,自在飞升而去,若是圣姑能听进去,脱离了这是非圈子,再闭关修行一段时间,自可飞升,只是天底下说话能让她听进去的屈指可数,便是太乙混元祖师来她也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岳清了!她求了九世佛菩萨,想要一位善知识来给她指点开示,如今岳清转述智能的话来,劝她破了“我所有”,证那“无我之境”,乃是佛门正法真谛,但是她却是一句也听不进去,反而心生愤恨,正是不能对机说法,佛陀也难度无缘之人。
岳清接连说了两大段话,圣姑都没有任何反应,岳清又说道:“卢妪!你捉了我五台派三个小辈弟子,不就是想要把我引出来做过一场吗?如今现在我到了,你又在哪里?你若是还有三分风骨,便不要赖在别人的家里扰人清净,不如跟我离了此地,到别处分个高下,好如你心愿,至于地点,三山五岳四极八荒,都任你挑拣,便是到你大荒山南星原去也是无妨!贫道奉陪到底!”
丌南公也说:“不错!咱们只到别处去见分晓罢!”
沙神童子忽然笑道:“师父您这一番苦心也是白费,那伽因已经中魔极深,不能自拔。”他愉悦地打量四周,享受地连吸了好几口气,“这里真是不错,五魔俱全,气息比我当初在西昆仑的魔宫还要浓郁,啧啧,难怪红莲师叔当年为了她几乎神魂颠倒,摄了她的元神去也不舍得直面威胁,反而利用门本诸天秘魔之术,将她的元神连同自己的,一起禁制在牌上,发誓同生共死,我们当年俱都感到无比稀奇,想红莲师叔那样,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无论正邪两教的剑仙、魔女、淫娃、荡妇,只要他想,尽皆唾手可得,他却偏偏单恋伽因,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知道今日,我才终于醒悟,两人竟是因魔而有红尘缘分,可惜师父把我的红尘沙收了,要不然凭借此宝,我当可在红尘沙中衍化世界,成全了他们这一对痴男怨女。”
岳清先前的话,就让圣姑十分愤慨,认为他好为人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道门小丑一类,也配来教我佛法?只是想要引对方上钩,勉强隐忍。这回沙神童子这番话,彻底勾起了她的熊熊怒火,一来当年跟红莲老魔的事情,确实是她的一块心病,介怀颇深,要不然也不会恨毒了天下所有男人,向天魔立誓,诅咒一切进入幻波池的男性。她做死关,要战胜群魔,佛家讲一真,所谓一真,便是不对立,她偏要跟群魔势不两立,自然誓愿多大,魔头就有多少,这些年法力日涨,魔头也是越招越多,杀不胜杀,先前在地下密室之内,还能秉心静气,定志凝神,不为魔所动,这回怒火连涌,又被沙神童子勾起往事,顿时怒不可遏,暗地里催动那五宫镇物,倏地五行移位,那乾灵灯挪到中宫,火焰向上猛涨,她分神化现,就在火焰之中现行。
只见一个妙龄女尼,身穿白衣,在火焰之中跏趺而坐,下面祥云托举,脑后光轮普照,宝相庄严,左手一招,那水宫镇物功德金钵便飞到手里,右手一招,那木宫镇物蟠桃树枝自发入手,浑身佛光大作,仿若观音菩萨一般:“我自在家闭关潜修,做我的死关,战我的天魔,与你们有何干系?你们这群旁门左道觊觎我洞中法宝,数次来扰,如今又找借口来大打出手,若非有几位道友相助,我这幻波池已经是被你们给毁了!还敢大言不惭地来劝我看破放下,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今日你们扰我功果,使我提前出关,虽然我将来仍可成道,必定要耽搁两甲子的光阴,全因你们而起,罪莫大焉!若不给你们一些厉害尝尝,你们还当依环岭圣姑是人人可欺的窝囊废物!”说完便用那桃枝在金钵里面沾了些水,向四人点洒过来!
她那钵中真水也是非同小可,乃是上古谪仙在天上,采集天河之水,以仙法反复锻炼而得出的精华,与那天一贞水、玄阴真水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天一贞水是天一金母所炼,玄阴真水是北方水姥与西方庚金之神,以五行规律化生出来,皆属下界凡水,她这水却是上界之水炼成,妙用更大,专破三界各种真火神焰,不管是地府鬼火,还是上界仙火,遇上了多数都要熄灭,跑得快的也得元气大伤,岳清借助紫青神焰炼化的三个化身正被这水克制,若被困在里面,更有灭亡之忧!
那水泼洒出来,立刻化成疾风骤雨,向四人劈头盖脸抛洒而至,岳清直接放出混元星砂,密集的这水极为厉害,岳清的烛龙灯、燧人钻、日月五星轮、太清八景灯等全都被它克制,也正是因此水太过厉害,整个幻波池的五宫禁制,才以北宫水遁为主导,岳清也是一进来,便先让陷空老祖去并封北洞,后来更是让邓八姑去帮忙,不然的话,被她内外贯通,仙水勾动凡水,相互借势化生,便成无穷无尽之势,岳清即便有所准备,也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