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言一出,萧瑀和封德彝同时转目看了他一眼,好家伙,你这是在为太子脱罪的同时,往死里告秦王的黑状啊,当时陪在陛下身边的是秦王和齐王。
齐王和太子交好,自然不会做对太子不利的事,而秦王权势滔天,天策府的威望连东宫都压下去了几分,再加上自去年开始,秦王和太子的斗争就转到了明面上,若说有人欲对太子不利,除了秦王还能有何人?
“丰卿家,你的意思呢?”高祖面无表情的看了裴寂一眼,复将目光转到一直没有开口的封德彝身上。
“回陛下,臣的意思和萧大人差不多,虽说有太子身边的人告发他在先,接而庆州的杨文干又真的反了,但没有其它更确切的实证的话,臣也以为不宜就此定太子的罪。”
“毕竟自东宫册立以来,东宫行事向有章法,没干过什么有违法制的事。”封德彝斟酌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接口。
“好了,这事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高祖听完之后,沉默了半晌,才挥手让他们退下去。
“丰大人的话倒是说得有水平,你这是两不得罪啊。”从御书房出来,在出宫的路上,裴寂不阴不阳的看着封德彝道了一句。
“裴大人说笑了,我的意思和裴大人并无太大差别。”封德彝朝他拱了拱手,笑着接口道,萧瑀看了两人一眼,摇了摇头,迈开步子,走到他们前面去了。
“王德,你说这三人是都站在太子这一方呢,还是猜到了朕的心事,给朕一个台阶?”不说裴、丰、萧三人的心事,但说高祖,他在这三人离去后,一个人坐了半天,复又问了句像桩子般站在他身后的王德一句。
“陛下,奴婢不懂这些家国大事,却知道一点,这三位大人心里都是以陛下为主的。”王德吃了一惊,斟酌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接口道。
“罢了,既然我心意已决,又何必再去猜疑他们,他们如此维护太子,说白了还是担心秦王,同时又揣摩到了我的心意。”
“秦王啊,他的天策府的势力确实是太大了些。”高祖收回视线,自言语自般道了一句。
王德听得心头一紧,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垂下脑袋,鼻观眼,眼观心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王德,你说在玉华山的时候我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又当着秦王的面说了太子企图谋反的事,还让他去庆州镇压杨文干,结果等他平叛回来,却发现我将太子无罪释放......”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高祖自言自语了几句,复又开口道了一句,结果一回头,却发现王德站在离自己老远的地方,不由有些无语的朝他招了招手。
王德只能走到高祖面前,却一言不发,高祖眉一声:“问你话呢?”
“回陛下,奴婢不是朝臣,真的不太懂这些事,不过秦王虽说军功累累,脾气虽也比太子急躁些,却从曾持功生骄,没有违逆过陛下,不管陛下怎么做,想必他都能理解陛下的苦心。”王德被高祖这么盯着,只能苦着脸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