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没有理会孩子,他一声不吭的抱着妻子进了内院,将她放到榻上,瞧着她那张没有一点血色的面容,心头又惊又惧。
“父王,母妃她......”李承乾和李泰跟了进来,心头十分不安。
李承乾今年三月就满了八周岁,虚岁九岁了,李泰也七岁多了,今年十一月就满八周岁,都是知事的孩子了。
他们看到长孙王妃这般模样,心头不由被无尽的恐惧侵占。
“你们的母妃没事,不用担心。”李世民又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息,发现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唯有一张脸白得有些不正常,他微吸了口气,像安慰自己一般安慰着两个孩子。
“父王,母妃,她这是?”李承乾仍不放心,继续问。
“别问这么多了,你们下午还有课吧?先去午睡一会,起来后安心去上课。”李世民脸色微微沉了一沉,看着两个儿子道。
李世民脸色一沉,气场立即变得十分可怕,李承乾和李泰虽是他儿子,却也十分怵他,眼见他沉下了脸,两个孩子不敢再问,只能频频回头的离开了锦笙园。
“青雀,你说父王和母妃,我看父王的盔甲上还有干固的血迹......”走出锦笙园,李承乾十分不安的对弟弟道了一句,幼年时的李承乾颇为敏慧,观察能力也不错。
“父王既然不让我们多问,咱们就别问了,我们还是规规矩矩去上课。”李泰沉着小脸,父亲盔甲上的血渍他自然也看见了。
这么大热的天,又没有战事,父母亲都穿着盔甲不说,父亲身上还沾了血,母亲又昏迷不醒,很显然,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大事。
两个孩子虽然满腹疑虑,却也不敢胡乱打听,能只揣着不安爬上了床,在床上睁着眼躺了大半个时辰,就起来去上课。
不说两个孩子的心事,但说身在锦笙园内的李世民,待儿子离去之后,他靠在软榻上,看着静静的躺在软榻上,面色苍白,一动不动的妻子,内心又痛又悔,口中不停的低喃:“抱歉,观音婢,我不该带你去玄武门。”
“王爷,天气炎热,您穿着盔甲也不舒服,不如先去换身衣裳?王妃也要换上舒适点的衣服才行。”
已年过三旬,性情变得十分沉稳老稳的青岚走了进来,她看了软榻上的长孙王妃一眼,随后将视线转到李世民身上,开口道。
“也好,我去更衣,王妃就麻烦你了。”李世民回过神来,朝青岚点了点头。
王妃并不曾和她说过玄武门的事,但青岚自九岁开始,就被拨到长孙身边伺候,至今已经二十三年,对长孙可谓十分了解。
王爷和王妃昨晚的举动,再结合秦王府这些日子的处境,要猜出他们的目的并不难。
青岚心里虽已有猜测,可看到王妃这般模样,仍心痛不已,不过近年她行事愈发沉稳老练,心里虽然紧张难受,面上却是不显。
她先打来一盆水,帮着长孙王孙解除盔甲,先用水一点点擦干净她身上的汗渍,然后才帮着她换上干净清爽的服饰。
长孙王妃的衣服刚换好,李世是也洗完澡,换了套衣服出来了,李世民走到榻前,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却听外面传来阿丑的声音:“王爷,刘大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