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长孙无忌听得呆住了,感情妹妹干的这件荒唐事,看似糊涂,实则早有谋划……
再想想自己自接任尚书,又受封了仆射之后的得意,心头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怎么,哥哥真觉得妹妹我是怀了孩子,就变傻了?非了为了安业这么个蠢货去触怒陛下,给自己招骂名?”
“不,你妹妹我确不是小肚鸡肠、眦睚必报的人,脾气也不算差,但也没好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安业是个什么性子我再了解不过,他根本不具备做官的本事,这几年陛下看在我和你的面子上,不仅没有报复打击他,还一直让他领着差事,在朝堂上四处招摇。”
“可他不仅没有半分感激之情,还时刻准备着伺机来反咬我们一口,这样的人,我怎可能为他去触怒陛下,去给自己招骂名?虽说古语有云,圣贤们因品行出众,往往能以德报怨。”
“可圣贤还有一句知叫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这些年,不曾报复过长孙安业,已是瞧在父亲的情份上。”
“以他作为,早该上斩刑台,现竟然还参与谋反,别说陛下仅判了他一人死刑,即便是全家抄斩,他也丝毫不冤,若非我不想一直顶着身上没有半丝污占的美名,又怎会因他而触去怒陛下?”
“安业虽由死刑改为流刑,但以他那恶逸劳的性子,在流刑途中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左右还是会死,我此举,既卖他这个人情,又多多少少能去掉些自己身上的光环,何乐而不为?”长孙皇后看了哥哥一眼,道。
“你,你就不怕陛下真因此而厌弃了你?”长孙无忌听这翻话,久久不能言语,半晌之后,才道了这么一句。
“我了解陛下,像长孙安业这样的草包,不管是生是死对他都构不成任何威胁。”
“陛下不会因这麽一个人而真生我的气,或者说厌弃我,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反会觉得我这样子,才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也会闹脾气,也会仗着他的宠爱恃宠生骄。”
“你,你还真是吃定了陛下......不过你此举不仅会给自己招来了非议和骂名,就连长孙安业本人和他的妻儿都不见得会感谢你。”长孙们忌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从来没想过要他们的感谢,他们是什么性子,这么些年,哥哥难道还不明白?至于陈氏会怎么想,那就是她的事了。”
“我都为了安业,做出这种触怒陛下的事,她回到洛阳,若还敢散播谣言中伤攻击我们,用不着我们做什么,洛阳长孙氏的族人们,也不会放过她。”长孙皇后淡淡的道。
长孙无忌听得目瞪口呆,他忽然发现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妹妹,因为太过惊愕,长孙无忌就这么愣愣的望着妹妹,久久不能回神。
长孙皇后见状眉眼一弯,笑着打趣了一句:“怎么,哥哥觉得我很可怕?”
“不,只是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了解过你!哦,也不对,其实你这样挺正常,难怪......”长孙无忌回过神来,脱口道了一句。
“难怪什么?”长孙皇后微微挑了挑眉。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没有接口,他只是忽然想起舅舅高士廉回京那年和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