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桂嬷嬷脸色大变,她不自觉的回过神看了眼屋内,房间里面的人都出去了,没有人听到。
“三小姐这是在污蔑奴婢吗?”桂嬷嬷看着那坐在椅子上的女子,抗辩说道。
云鄢放下茶盏,目光落到了地上那打碎的花瓶身上,她轻笑一声,“污蔑?嬷嬷惯会说笑了,我与你无冤无仇,只是这花瓶我尚识得,这青玉瓷出自松竹堂,只是这松竹堂有个规矩,在瓷器的底部都会有个印章字迹,那便是岁寒,取自岁寒三友之意。你且去看看,那花瓶底部的印鉴字迹是什么。”
桂嬷嬷看了一眼云鄢,二话没说,直接俯身蹲下去,捡起掉在地上的花瓶底部,看着上面的字,她喃喃念了出来,“松竹!”
云鄢微微一笑,说道:“很多人在仿制松竹堂瓷器的时候,很容易认为花瓶底部的印鉴是‘松竹’二字。嬷嬷,下次若是想要偷龙转凤的话,你得看清楚才是。”
看着身旁女子那一脸浅然的笑容,不知道为何,桂嬷嬷只觉得心像是跌落到了谷底一般,猛然想到了什么,她连忙跪到地上,说道:“三小姐,奴婢只是一时糊涂,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云鄢靠在椅背上,淡然说道:“嬷嬷朝着我下跪,这不是折煞我了吗?”
“三小姐,是奴婢有眼不识泰山,您就高抬贵手,饶了奴婢吧,奴婢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恩情的。”桂嬷嬷一边说一边冲着云鄢磕头,这件事若是让太后知道了可了不得,本来她今天就是想设计让云鄢将这假花瓶摔碎了,毁了这物证,她就可以顺利得到那真正的青玉瓷了,可是竟不想会被她发现。
摇了摇头,云鄢淡笑一声,说道:“嬷嬷这几日待我是极好的,我怎么舍得让嬷嬷遭这份罪呢,不过,我心里倒是有一事不明呢。”
“三小姐请说!”桂嬷嬷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说道,只要她肯松口就好说了。
听着这话,云鄢双眼瞬间一凛,她看着桂嬷嬷,冷冷说道:“说吧,谁派你来的!”
桂嬷嬷闻言脸色一变,连忙说道:“三小姐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听不懂吗?云鄢嘴角微扬,她目光落到了外面,笑着说道:“那昨天晚上,你是在跟谁鬼鬼祟祟的在东苑的角落里面呢?还有,你房间里面怎么会多出来了两只玉镯子,而且你瞧瞧,我这素轩阁什么时候会有黄豆这种东西,而且还是在我的脚边,若我真是一不小心踩上去了,这花瓶可就碎了,说不定一不小心我就摔上去了,毁容不说,太后还会治我的罪,说吧,到底是谁?若不说,那我只能告诉太后实情了。”
桂嬷嬷一惊,再次跪拜,哭嚷着说道:“三小姐,不要,求您不要告诉太后,奴婢,奴婢……”
“桂嬷嬷还不愿意说吗?那我就只能……”说着,云鄢直接站了起来,作势朝着外面走去。这计谋虽然不算高明,但是却能害人于无形,这般恨她的人大概也只有她了吧。
“不,三小姐,您不要走,奴婢愿意说,只求您不要说出这话是奴婢说出来的,否则,奴婢就是死罪啊。”桂嬷嬷仰着头,看着云鄢,那尖刻的脸上满是惶恐之色
这话一出,云鄢心里便觉得奇了,什么时候柳默琳这么厉害了?!竟然能让桂嬷嬷这样的宫中老人害怕不已。
“嬷嬷但说无妨,我不会说出去的,更何况,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罢了。”云鄢重新坐到了椅子上面,淡然说道。
桂嬷嬷的头慢慢低了下来,沉默良久,她仰着头,看着云鄢,说道:“是皇后娘娘让奴婢这样做的,她说让奴婢毁了您这张脸,然后再想办法让太后治您的罪,当然那个柳姨娘的确给过奴婢钱,她只是想向奴婢讨要一些宫中秘制的养颜膏罢了。”
听着这话,云鄢霍然站起,她诧异的看着桂嬷嬷,不是太后,不是柳默琳!是皇后要害她?这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啊,她脸色一沉,厉声说道:“原因是什么?”
桂嬷嬷心下一惊,她微微抬头看着身前的女子,虽然她看起来柔弱,不知道为何,她给她一种强烈的威压感,她的头复又低下,低声说道:“因为您与您的母亲长的实在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