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姚文婷也笑嘻嘻的跑了过来，坐在洪军身边，此时的她说话也终于正常了起来：“老师，还有一周时间就月考了，我，我该考多少分？”

“这还用问？”洪军舒服的躺在沙发上，一条腿放地上一条腿搭在沙发上，还嚣张的挖了挖鼻孔：“当然是零分。”

“零……零分！”姚正伟明显被吓到了。希望自己学生考满分的老师到处都是，但是告诉学生考零分的老师，这辈子还真是头一次见。

他之前一直都很在乎女儿姚文婷的成绩，下意识的就想要反对。

可是猛然间，想起此时姚文婷脸上的那开心的笑容，到了嘴边的话猛的咽了回去，之后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对，就考零分，听老师的！”

姚文婷笑着狠狠的答应：“好！”

“当然，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考一次零分只不过是代表姚文婷告别过去的一个仪式而已。如果次次考零分，那自然就不可以了。

“我知道的，那我，回房间啦。”心中的那一道沉重的枷锁既然已经彻底解开，姚文婷整个人都明显跟以前不一样了，微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她知道，他的爸爸，跟洪老师之间，一定又很多话要说。

“记得下周一早上跟我去学校，我把你介绍给班级里的同学。”洪军还不忘做最后的交代。

看着女儿此时的精气神，姚正伟掏出烟，先给洪军点上一支，之后自己才点上，他也不顾浑身上下湿透，只是坐在沙发上跟洪军一阵吞云吐雾。整整一支烟抽完，姚正伟才苦笑道：“洪老师，要是没有你来，我家婷婷……唉……”

“说那些废话有什么用，文婷是我学生，我当然要管。”洪军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讲讲，文婷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变成这样的？”

“当……当然。”姚正伟靠在沙发上，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缓缓道：“文婷小时候是个很乖很可爱的孩子，那时候我们一家三口还没现在这么多钱，每个月开工资的时候都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炒两三个好菜，我再喝点小酒，快乐啊，真快乐。”

“可惜好景不长，我那是外贸公司，赶上国外经济危机，我们公司也连带倒闭，我失业了。又因为学历不够，想再找工作，怎么也找不到。”

“学历，呵呵，学历不够啊……”

“失业在家，没有半毛钱的收入。那时候我万念俱灰，我们家甚至吃饭都不容易，全考我老婆上班赚钱，才勉勉强强的维持生计。”

“可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我拼命的想办法，想办法如何才能赚到钱。后来无意中，我翻到了我家祖辈上传下来的一本宫廷食谱，里面就有我现在经营的这烤鸭的制作方法。”

“恩，挺有小说的感觉。”洪军笑着打趣道：“主角落魄不得志，之后得到某样东西成为自己的金手指，然后迅速崛起成为百万千万或者亿万富豪的故事。我觉得你以后写本小说叫《烤鸭之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烤鸭之神，呵呵，希望吧。”姚正伟继续说道：“我有个大哥，叫姚正英，他的儿子也在你的班级，叫姚文阳，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洪军好奇道：“对了，呆会正好给我也说说你两家到底怎么回事。”

“行。”姚正伟继续说姚文婷的故事：“那时候我得到了这烤鸭的食谱，一开始这烤鸭只是叫宫廷秘制烤鸭，味道确实很不错。只不过我不敢这么命名，你知道的，打着这种招牌难免会被有心人盯上，那时候只要跟宫廷挂钩，必然都是有些皇宫大内流传出来的食谱之类的。我这一没钱二没背景的，被人惦记上绝对不是好事，所以我就改名为姚家烤鸭，就说是祖传秘方，口耳相传，传子不传女的秘方。”

“聪明。”洪军赞道：“确实这样不会引起那些小混混的注意。”

小混混流氓之类的人一直都有，这样确实会少很多麻烦。

姚正伟继续道：“我的生意慢慢的越做越好。我一家店不够，开第二家店。这个城市不能再开店了，我就开始做连锁。生意越做越大，我就越发的感到，知识的重要姓。”

“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婷婷能够考上最好的大学，是不是就更好一些。”

“结果就在婷婷十一岁的那一年，她念小学四年级，期末考试考了一百九十八分，全班第一名。”

“这很好啊，”洪军奇怪道：“文婷小学时候成绩就这么好？”

“都怪我，都怪我啊。”姚正伟捂住了脸，缓缓道：“我非但没有表扬她，反而给了她一巴掌！”

“我问她，为什么没有拿到满分！那两分应该会的为什么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