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正是颜方!
梁心铭也定睛看了,失声道:“颜先生!”急忙转向胖胖呵斥道:“糊涂东西,怎把颜先生抓了?”
胖胖忙道:“小的见他鬼鬼祟祟的在后院放信鸽,小的恐怕他是奸细,就把鸽子打下来了,把人抓来给大人审问。”
梁心铭道:“那定是巡抚大人让他传的信。你不问青红皂白,便说人是奸细,还不快快给先生松绑、赔罪!”
又对林巡抚道:“这孩子之前没见过颜先生,不知道他是大人身边人,所以误会了。请大人饶恕他鲁莽。”
胖胖听后慌了,忙要上前给颜方松绑。
颜方毫无喜色,不敢抬头看林巡抚。
果然,林巡抚喝道:“且慢!”
梁心铭忙问:“大人的意思是?”
林巡抚沉声道:“信呢?”
胖胖就将信鸽捧了上去。
林巡抚从信鸽脚上解下一截竹管,抽出一卷小纸展开,只扫了一眼,便面色大变,“啪”一拍公案,怒喝道:“好大的狗胆!竟然敢潜伏在本官身边!”
颜方真是奸细,两年前就潜伏在林巡抚身边了。刚才他向湖州传信:王亨要去湖州为死者伸冤。
梁心铭心中诧异,她还以为林巡抚和湖州那边有勾结呢,所以才让丁丁和胖胖监视颜方,谁知林巡抚竟被利用了。
林巡抚怒不可遏地喝道:“大刑伺候!”
王亨洗浴后,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走来,便看见林巡抚怒审颜方,问明情形后,笑道:“林大人何必发怒。这不是好事吗?咱们将计就计,来个引蛇出洞……”
林巡抚眼一亮,赞道:“钦差大人高见。”
两人合力审问下,颜方招供。
王亨重新写了信,令颜方誊抄一遍,用信鸽发了出去。又对林巡抚道:“本官明日一早便出发往湖州,在此先向大人告别。若有进展,会派人告诉大人。”
林巡抚忙道:“辛苦王大人了。”
当晚,梁心铭等为王亨践行。
散后,王亨和梁心铭单独去了书房。
梁心铭恨不能跟他一块去才放心,但那是不可能的,因而压下满腹担忧,叮嘱道:“恩师此行要格外小心。”
王亨戏谑道:“青云是否舍不得为师?也是,为师先后两次来这,都没能与青云好好把酒言欢。此刻分别,自然是惆怅满怀、难舍难分。可惜为师不能带你去。”
梁心铭正色道:“恩师不可大意。”
王亨见她这样,也收了笑,道:“青云放心,为师并非毫无准备,为师早已给父亲传了信。”
梁心铭忙道:“尚书大人可有安排?”
王亨道:“自然有。你也不必愧疚,为师并非仅仅为你出头。江南乃富硕之地,官场错综复杂,为师正要趁此机会立威,并将我王家内部清洗一遍。”
梁心铭诧异道:“清洗王家内部?”
王亨道:“正是。你以为这件案子背后简单吗?我王家势力也牵扯在内呢,否则他们敢这样大胆。”
梁心铭道:“那恩师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