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你怎么还不去睡觉?”严穆坐到攀文慧的身边,才发现她的身体居然微微颤抖。
想起年轻时做的事,心里很是愧疚,将她揽在怀里,“文慧,是我对不起你跟儿子,可如今……我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攀文慧转头冷漠的看着他,眼里全无平时的柔情,自从承兆回江城,严穆对他的态度一日比一日淡,这让攀文慧很是伤心,一直反思多年前的决定是不是错的。
“当年严氏金融危机,你说你被逼无奈不得不娶康家千金康月,如今呢?儿子在国外长了快三十岁,现在回国他还是不能安宁,严穆,你告诉我你现在还是被逼无奈?到底是真的被逼无奈还是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承兆。”
攀文慧的话字字诛心,听的严穆太阳穴突突直跳。
为什么她就不能理解他呢。
“文慧,你今天情绪太激动了,听话,先上床睡觉,等你心情平复了我们再谈。”
攀文慧没有理严穆,依旧固执的坐在沙发上,她要等严承兆到家打来平安电话才安心。
见攀文慧不动,严穆气的去了书房。
攀文慧紧紧攥着手机,直到掌心传来震动声。
低头一看是严承兆的,忙接起,“承兆,你到家了?”
“嗯。”严承兆一边换鞋子一边应道。
他就知道此时攀文慧肯定在等他的电话,所以刚进门就先报平安。
“……承兆,你去医院了嘛?”想起他脸上的伤,攀文慧忧心忡忡的。
严承兆摸了摸自己的脸,疼的脸都扭曲了,但为了不让攀文慧担心,他伪心的说道,“嗯,去了,开了点药,医生说没多大事,过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妈妈……”攀文慧语气有些哽咽。
严承兆捏了捏眉心,“妈,过去的事都不要再提了,咱们要往前看,不是嘛?”
“嗯。”
挂了电话后攀文慧坐在沙发上依然没有动,思绪渐渐飘到了从前。
他们是在大学认识的,在图书馆相遇,相恋。
毕业后她留在了江城陪在他的身边。
她永远无法记她出差回来的那天,大街小巷报刊亭的许多杂志封面都是严穆跟康月的结婚照,当时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她看错了,封面上的男人只是跟严穆长的像,恰好又是同名。
她拉着行李箱回到他们租住的地方,家里落了一层的灰,显然很久没有人住了。
她抖着手打电话给严穆,不一会儿,严穆回来了。
当她知道严穆真的跟康月结婚后,当下就提出了分手。
严穆跪在她的面前,抱着她的双腿,说他一点不爱康月,娶她只是为了家族利益,他真正爱的人还是她,让她不要离开。
攀文慧也割舍不断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含泪点头答应了。
之后,严穆有时间就会回来,但从来不过夜。
就这样过了半年,攀文慧发现她怀孕了,她很矛盾,这个孩子生还是不生。
生了那就意味着他是个私生子,不生,可这是她的亲骨肉。
不论哪种选择,都会让她痛不欲生!
之后她像电视上演的一样拿出一个钢蹦扔到空中,花表示生,字表示不生。
等钢蹦落下来的时候,是花朝上。
攀文慧痛苦的闭了闭眼睛,打电话告诉了严穆她怀孕的事。
严穆特别开心,让她放心将孩子生下来,到时进严家的户口。
听到严穆这样说,攀文慧放心了,不论她怎样,孩子一定不能是黑户。
怕被康家人发现攀文慧,严穆将她安排在一家隐蔽的疗养院养胎。
直到顺利生下一个孩子,是个男孩。
严穆抱着孩子一个劲的亲,结果高兴的得意忘形,开心的大叫他有两个儿子了。
也是在这时,攀文慧才知道,康月也生下了一个男孩,而且早她三个月。
严穆知道自己失言,忙安抚攀文慧。
可孩子已经生了,攀文慧又能如何,为了孩子她只好继续忍下去。
后来因为严穆经常往疗养院跑,终于引起了康家人的注意。
有天,午饭后,攀文慧坐在阳台上正抱着严承兆晒太阳,楼下几辆车先后驶进了疗养院。
刚开始她并没有注意,经常有人来看望住在这里的人。
直到一行人站在她的面前,她才知道他们是康家人。
突然,一个女人冲上前来就打她,为了保护怀里的孩子,攀文慧与女人撕扯着。
因为正值春天,春暖花开。
攀文慧将阳台的窗户打开着,结果在撕扯当中,康月不小心摔了下去,当场死亡。
康家人自然不肯罢休。
之后康家将攀文慧告上了法庭,调取资料时刚好阳台外面的大树上安了个监控,上面显示是康月先动的手,攀文慧以防卫过当被判了半年有期徒刑。
康家人不服,继续上诉。
严穆背着康家人找了关系,康家最终败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