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帝的眼里就有了怒意,喝道,“皇后!”
皇后到底不敢多言,她恨恨的瞪了一眼郑雪梅,转头看向林荞,咬牙道,“这既是你要孝敬周妃的,那为什么要假冒是我坤宁宫的人?你进了屋子后,又为什么对床上的人说,你是大皇子豫王派你送去的?”
她一指林荞,厉声喝道,“你分明就是在撒谎,你受你主子指使,打着本宫和豫王的名号,将有毒的燕窝送去给周妃,好待周妃死后,将这笔账都记在本宫和豫王的头上。”
林荞还没来得及开口,郑雪梅已扶着嘉和帝的膝盖又跪了下来,向嘉和帝扬起一脸的泪,话却是向皇后说的,“皇后娘娘,您万不能说这样的话,您是堂堂皇后,嫔妾如今不过是个小小的才人,算计了您和豫王殿下,对嫔妾又有什么好处?”
“你……”皇后果然被问住了,她和郑雪梅之间的恩怨虽多,可也不能当着嘉和帝的面说啊,她顿了一顿,咬牙道,“你亲生的七皇子如今被纳在本宫名下,你心里嫉恨也是有的……”
“皇后娘娘,”郑雪梅凄凉的生生打断了皇后的话,她哀声道,“且不说您乃正宫嫡母,皇上的孩儿任是在谁的名下,也只认您一个母亲!只看嫔妾如今只是个小小的才人,母凭子贵,子又何尝不是凭母贵?嫔妾再糊涂,也知道七皇子跟着皇后娘娘意味着什么?那就是尊贵的半嫡子了呀!嫔妾日夜烧香祷告,感激皇后娘娘抚育七皇子大恩,嫔妾再糊涂,也不会毁了自己亲生孩子的前程!”
说到这儿,她已哭到嗓子发哑,不停以头相磕嘉和帝的膝盖,“皇上,求您下旨,赐臣妾死罪吧,臣妾如今百口莫辩,只有一死了。”
嘉和帝被郑雪梅又哭又揉的,到底是自己宠过的妃子,便有些受不住,但这事儿又不能怪皇后,便将一腔子火都发在了林荞身上,喝道,“皇后说的不无道理,你说吧,既是为报答四皇子,又为何说是坤宁宫的人?”
说到这儿,他朝贴身内侍使了个眼色,那内侍立刻领悟,转身出去了。
林荞抱了必死的心,也就没了怕的意思,倒有闲心看了半天热闹,此时见嘉和帝问她,她回道,“奴婢知道皇上曾有严旨,命除了皇后娘娘看顾周妃娘娘外,其他人一律不许探视看望,哪怕——是四殿下!奴婢想见周妃娘娘,自然就只能谎称是坤宁宫的人了。而说奴婢进屋后,又向屋内的人说是豫王殿下所派,则绝无此事。”
话越说会越多,事儿越扯就会越大,她只圆了自己前面的话也就完了,其他的她一字不认,有本事,你拿出录音来!
“来人,将李嬷嬷叫进来,”本是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皇后再想不到,自己竟会被个小宫女给摆了一道,气得脸色发白,不等嘉和帝开口,她气咻咻的叫道。
她的反常自然被嘉和帝察觉,他微微转头扫了皇后一眼,眸色微微一沉。
不多时,李嬷嬷和刘嬷嬷都进来了,恭恭敬敬的向上磕头。在皇后的吩咐下,将早就准备好的话,向嘉和帝说了一遍。
嘉和帝面色微沉,不说话。
郑雪梅看看嘉和帝的脸色,再看看林荞的不惊不慌,想了想,也只微微的啜泣着,决定暂且不说话。
皇后指着林荞,“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