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琰的脸瞬间黑了几分,他看着慕容弈沉默了一会儿,才点头道,“你们刚刚的话--我听见了!”
何止听见了,还看见了!
慕容弈没有血色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却神色坦然,“大哥,她不会害我!”
“我知道!”
慕容弈点点头,并不意外,只问,“大哥觉得--那香饼和刺杀我的人,会是同一人所为吗?”
慕容琰起身,背着双手在屋子里踱了几步后,回头看向慕容弈摇头,“我觉得……可能不是同一人?”
“呃?”
“相比于刺杀,那香饼明显更稳妥,更能令你我防不胜防。而能识透罂草的毒性,并在香饼上下这样功夫的人,绝不可能再干出派刺客来打草惊蛇的事儿。所以,那刺客和这香饼绝不会是同一人所安排,”想到刺在林荞身上的那一刀,慕容琰眯了眯眼,眼神瞬间冷了几分!
“那刺客身上可曾搜查到什么?”慕容弈问。
慕容琰摇头,冷哼道,“这是个亡命之徒,他一刺不中,再想下手时我已赶到,他眼见已再无可能逃脱,当即就自己抹了脖子。这样的人是绝不可能在自己身上留下什么痕迹的。”
慕容弈靠在软枕上默然半晌,方一声轻笑,“没想到我都这样了,他们还不肯放过我!”说到这儿,他看了看慕容琰,道,“又或者说--是不肯放过你!”
“我向父皇许诺,若你治不好,我便永不回宫!”慕容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目光落在碗沿上的青花上,嘴角溢起丝讥讽,“这样的大好机会,他们怎可能不好好的利用!”
“大哥,父皇真的要把皇位传给三哥吗?”
想到这个可能,慕容弈很是替慕容琰担忧,在帝王之家长大的人,如何能不懂这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慕容琰正转动着茶碗的手一停,脸色就凝固了,许久,他放下茶碗,看向慕容弈的眼里就多了几分悲凉和歉疚,道,“老四,对不起!”
慕容弈摇头,“大哥,这么多年,你还没有释怀吗?”
慕容琰闭一闭眼,神色痛苦,“若不是我,你的母妃又怎可能……”
“大哥,”慕容弈打断慕容琰的话,眼里浮起与他脱俗淡薄的外表不相称的怨恨,道,“你明明知道那不关你的事,若父皇相信母妃,他怎可能如此待我母子?”
“老四……”慕容琰还想要说什么,慕容弈已闭了眼,冷了声道,“大哥我累了,你回吧。”
慕容琰久久的看着这个弟弟,终于沉沉的叹了口气,以眼神示意三宝好生照顾,起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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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慕容弈身体的稳定,在向嘉和帝请旨后,一行人又开始上路!
林荞被单独安置在一辆马车中,由红儿照顾。躺在马车内铺得厚厚的被褥上,林荞忍不住自嘲,自己是来伺候人的,结果却被人伺候,这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奇妙!
更奇妙的是,慕容琰严命仅有的几个知情人,不许向人提起那香饼和刺客的事儿,并将那香饼的事安在了那刺客身上,道定是那刺客偷换了香饼,否则以林荞这么一个普通的小宫女,上哪儿懂罂草的毒性去?
这话一出来,首先梁万成就深以为然,那罂草很多太医都不认得,林荞一个在深宫里五年多的小姑娘怎可能认得?
她可上哪儿认识去?
进宫前?别开玩笑了,她今年十七岁,进宫前还只是个不满十二岁的小孩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