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河说不出的漂亮,两边开满了不知名的花,河流的方向正好又对着太阳,于是林荞和慕容弈就顺着小河往下走。
山路湿滑,林荞和慕容弈都不曾走过这种山路,一步一滑的走得无比艰难。好在林荞有先见,虽是女子,也随身带了火石和刀,就砍了两根树枝,和慕容弈一人一根的当拐杖。
慕容弈背着那两个捆扎好的翅膀,走得颇吃力,但二人都担心会有追兵撵上来,他们虽没有翅膀,却有绳子,难保他们不系着绳子滑下来追赶。
二人一瘸一拐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就阴暗了下来,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已经隐在山后不见,林荞前后看看,对慕容弈道,“殿下,不能再往前走了,天黑了会有危险。”
二人砍了几个树枝,找了块平坦的草地驾好,再将那刷过桐油的翅膀搭在架子上,便是一个风雨不进的简易帐篷。此时虽已是四月,但北方的夜晚极冷,林荞一咬牙,还是生了火堆,一来祛蛇防狼,二来取暖。
慕容弈看着林荞忙活,眼里尽是赞赏,“阿荞,你一个女子,如何懂这么多东西?”
林荞却苦笑,这就是命吧,也得亏她是个现代灵魂,若是这身体的正主儿在此,他们就死路一条了。
“奴婢小的时候,父亲为了逗我玩儿,曾用风筝将一只小羊带上了天,所以……”
慕容弈点头,“说起来,是你父亲救了我们了。”
林荞不想多谈论这个,她取出一个馒头在火上烤了烤,递给慕容弈,“殿下吃点东西吧。”
慕容弈接过馒头咬了一口,见林荞没有再接着烤下去,就顿住了,“你不吃?”
林荞笑,“奴婢不饿。”
慕容弈就皱了眉头,“是不是带的不多?”
林荞默然了一会,就点头。
“这怎么行?”慕容弈将馒头撕下一半,递给林荞,“吃,不吃怎么有力气走?”
林荞犹豫了一会儿,就接过那半边馒头,却问,“殿下,今儿那位瑞王跟您说了什么?让您生这么大的气?”
慕容弈的脸瞬间阴了下来,沉默不语。
林荞便开始后悔,她并不是爱乱打听别人隐私的人,但慕容弈今天的反应实在太过奇怪,特别是傅廷琛那一句:“两国交战民生受苦,你难道安心……”
这话听着咋那么不对劲呢?
两国交战……不是他家那个奇葩王爷死咬着大肃不放的吗?咋倒跑来问慕容弈安不安心?
关他个常年宅在深宫里的皇子屁事儿?
而且她问过梁万成了,那奇葩王爷对大肃宣战的时候,慕容弈还没出生。
原本,林荞还没多想,但偏偏慕容弈超乎寻常的激动和暴怒,以他淡泊的性子,若这事果然跟他没有关系,他绝不会是这反应才对?
“阿荞,”慕容弈开口了,火光中,他的眼里闪亮亮的有着水意,“你说……我还能有活着见到母妃的那一天吗?”
林荞一愣,什么意思?
“当然,”她毫不犹豫的点头,“皇上还是很在意殿下的,等殿下平安的回到宫里,好好儿的跟皇上求一求,皇上肯定会让您和周妃娘娘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