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弥醒来时,觉得莫名不安。
孟熙琮已经出门参加部队训练,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昨晚医生偷偷过来,千叮咛万嘱咐她绝不可以再剧烈活动。她已和孟熙琮商量好,白天如果有异常,她就躲入地下室中。
可她没料到,异常来得这么快。
上午八点刚过,她吃了早饭,反锁屋内、地下室的铁门,就躺在地下室的躺椅里睡着了。她做了个梦,梦见儿子降生已经有一岁多,孟熙琮扛着儿子,一家三口坐在阳光下的草地上开心地大笑。这梦太甜,醒来时,她嘴角还带着笑容。
然后她看到一片很熟悉的灰色天花板,还有熟悉的房间。
但她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是孟熙琮在自由城时的房子,现在是机械人的指挥总部。
她骇然大惊,坐了起来。
真的,真的是那栋房子。
她条件反射地摸向长裙下的枪套——空的!再摸向胸衣中藏着细刀的暗格——竟然也是空的!
巨大的不安涌上心头,这分明是那房子二楼的一间卧室,结婚时她自己挑选的装修。她快步冲到房门,一把拉开。
门外有金属栏杆。
有人在房门外,装上严密坚硬的一排金属栏杆,让这房间生生变成了一个囚笼。
苏弥心神大乱,她已明白自己大概在睡梦中被悄无声息地掳了过来。她又害怕又难过——孟熙琮回到家里看不到自己,他该是多么惊怒?
她不会再也见不到他了吧?哪怕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是不是都无法知道?
想到这里,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
不,不管前路多么困难,她都要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回到他身边。
她的心定下来,走向房中的沙发坐下。
天色很快暗下来,原来已到傍晚时分。她坐在同样装了金属栏杆的窗边,呆呆地望着楼下熟悉的花园出神。这个时候,孟熙琮应该已经回到家里了。
她心头一阵难过。对方究竟为什么把她抓过来?是因为她在医院重伤了邢毅,还是为了用她威胁孟熙琮?
楼道里终于响起清脆低沉的脚步声。苏弥只觉得随着那脚步声的逼近,自己全身都泛起一阵凉意。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金属栏缓缓升起又在他身后落下,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苏弥,大步走了进来。
正是模拟林齐人形的邢毅。
“我们又见面了。”他沉声道,眼中有莫名的笑意。
“你带我过来的目的是?”苏弥盯着他,“昨天在医院伤你事出无奈,我和我丈夫都不想与你为敌。”
邢毅面沉如水,向前几步走到她面前。
他穿着机械人银色制服,居高临下望着她。
“不,跟你丈夫没有关系。”他看着她格外平静的容颜,笑了,“上一个用激光剑刺中我的家伙,被我扔进了变压仓碾成了末。一千年来,你是头一个让我受伤的人,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苏弥听得心惊肉跳。如果他对她惩罚折磨,也就罢了,他如果要杀她,早就杀了。现在却将她锁在这个房间里,语气如此暧昧,更加令她害怕。
可他是机械人啊!还是说对林齐的模拟,让他也有了人类的情绪?
“你到底想怎样?”她毫不畏惧地抬头望着他。
邢毅忽然明显深吸了一口气,眸色一暗:“伸手。”
苏弥知道,一百个自己,现在也不是他的对手。她不敢忤逆,朝他伸出左手。
古铜色的大手立刻将她纤细的手腕握住,她眼前银光一闪,手臂上已是一阵轻微的刺痛。她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下一秒,他已举起她渗血的手臂,缓缓低头。
有些冰冷的舌头,舔过她手臂的伤口。又痒又麻的感觉传来,她猛地一缩,手却被他抓得更紧。之后唇舌更是重重地贴上来,大力地往外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