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云阳受伤,贝儿公主立马赶来,倒是不难发现这位小公主在京城的耳目亦是极其灵敏,反应亦是分外的快。这足以再次说明看似单纯天真的小公主当然不可能真只是表面所见的那般简单。
而且沈悦儿明显的感觉出了这一回再次见到贝儿时,这位公主对她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与上回宫宴时当众表露出来的完完全全不同了。
不但言辞之间不似往日,而是一下子变得凌厉无比,直接便有逼罪于人的感觉,甚至于很明显对她有着一种下意识的排斥与敌意,从这一点上看,沈悦儿便知道贝儿这一趟另有目的,所以索性便如了云阳之意,先行接过贝儿公主这朵带刺的玫瑰,探探虚实再说。
那边云阳是没心没肺的睡下了,而这边沈悦儿已经将贝儿公主引到前厅就坐。不等胖丫将茶水上齐,贝儿公主便径直再次出言问责,言辞之间比及刚才在云阳的房间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且对于沈悦儿亦没有半点的好脸色,甚至于憎恶之情都毫不掩饰的写于脸上。
“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公主?”沈悦儿微笑着说道:“公主似乎对我意见不小,就算你王兄是坐我的马车出的事,可行刺之人又不是我,公主犯得着对我像审犯人一般吗?再说就算公主真紧张你十六王兄,那也应该是想办法尽快的查找凶手才对,非得让我给个交代什么的,的确是太过牵强了些。”
“沈悦儿,我知道你口才一流,所以并不想与你辩论什么。你并没有什么得罪我的地方,但我王兄因你受伤却是不争的事实,你说我能够对你有什么好脸色吗?”贝儿公主倒是直接,继续说道:“再者。你明知我王兄对你的心意,不能够接受他也就算了,却还利用他的感情替你做这做那,你不觉得太过卑鄙了吗?”
“哼,贤亲王、国师、张家小侯爷这些一个个都被你迷得团团转还不够吗,你还想让我王兄成什么样子?”贝儿公主这会倒并不似演戏,明显对云阳还真是有些维护之心,说出的话来亦带着尖刺儿,似是在替云阳打抱不平一般。
听到这些,沈悦儿没想到贝儿公主竟然拿这些事情说道起来。这种感情纠葛连她这个当事人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没想到这个小女孩倒是替她操心起来了。
而且听这口吻,似乎很是替云阳不值一般。这倒是让沈悦儿不由得有些意外。
“公主这罪名太大了,我自是担不起。云阳与我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这一点云阳比公主要清楚得多,自是不必公主费心了。至于我利用他替我做这做那一说更是没必要与公主解释什么,不存在的事我不屑去说。”
沈悦儿淡淡的说着,神情俨然不似贝儿公主一般:“我还是那句话。公主若真在意你的王兄,那么现在最主要的是揪出真凶替他报这一臂之仇,其他的都显得没有任何的意义。”
“沈悦儿,我十六王兄是个聪明人,可是再聪明的人一旦碰到喜欢的人就会变傻,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利用他对你的感情而伤害他的!”贝儿公主神色更是难看不已。言辞间也愈发的不客气。
沈悦儿这会更是对这贝儿公主的心思好奇不已,转念之间倒是想到了什么,不过也没表露。而是浅浅笑道:“公主只管放心,云阳于我而言是最好的朋友亦是亲人,所以断然不会如你所想那般去伤害他。至于今日之事,的确不是我所能够提前预料到的,所以他受伤我亦十分在意。不论如何也会尽最大努力将那些行刺之人给揪出来替他报仇。”
“哼。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那些人本就是要杀你的。你当然是想将那些人给揪出来了!”贝儿公主心意难平,冷哼着嘲讽道:“像你这样自私之人,不知道怎么就有那么多人喜欢,依我看当真是他们晕了头。”
“呃,这种事公主就算是要讨伐也应该去找那些晕了头了人才对,找我似乎并不妥当。”沈悦儿并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她,但并不代表可以让人当面这般挑衅于她,收了收笑,一副颇为认真的模样说道:“通常来说,会这般跑到我面前说上这么一通莫名之语的只有一种人,那便是喜欢那些为我晕了头却又不得的人。不知公主这心里头喜欢的到底是晕了头中的哪一人呢?”
“沈悦儿,你太过份了!本公主……”贝儿公主这会当真是恼羞成怒起来,指着沈悦儿便想出言教训。
不过沈悦儿却并不打算再跟这位公主打嘴仗下去,冷声打断贝儿的话道:“请公主不要自恃身份再在这里胡乱指责于人了。从进我这门开始,公主便冷言相向,恶语相加,不做事实追问,只做人身攻击,难不成公主真以为我沈悦儿是这般好欺负之人吗?真正过份的人不是我,而是公主你自己,不要拿着你的那一份标准想法就当成是这天底下的真理,还得让别人都顺着你来,如此行为实在是太过可笑!”
“我不管公主心里头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却是没有这份义务陪着公主在这里听尽毁谤之言,就算你是公主也是如此,我沈悦儿只讲理,不畏势!”
沈悦儿声色皆厉,而后也不理会贝儿公主难看得无以复加的脸色,转而朝着一旁的阿久说道:“阿久,你将先前十六王子因何一人乘坐我们的马车,而后又是如何遇到刺杀一事的经过详细的说给贝儿公主听,说罢之后,公主有何打算都与我等无关,替我送客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