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他的体温的毛裘,将个子娇小的凤红羽,包了个严严实实。
郑凌风朝天翻了个白眼。
江映雪看到凤红羽被慕容墨呵护着,心中腾起了是嫉妒。
彼时,她已被叶二少从水里救起。
同慕容墨一起来的,也有江家的人,早已迎了上去。
正在指挥着仆人忙着拿火炉来驱寒。
“放下她!谁让你抱本公子未婚妻的?”有一人冷喝一声,大步冲叶二少跑去。
这人正是慕容民,二话不说,冲向叶二少就是一拳头。
叶二少会些拳脚,竟让开了,慕容民的一拳去得太猛,收不住脚差点摔倒。
被郑凌风适时地扶了一把。
叶二少掉进水里,差点冷死了,还被慕容民骂,心中早已腾起了怒火。
但碍于慕容墨在场,他不敢发作,只得放下江映雪。
浑身趟着水的江映雪,站在众人的面前,一脸的窘迫。
湖水又冷,冻得她牙关直打颤,但慕容民却因她被叶二少抱过,在气头上,一直在喝骂她,不让她走。
有江家人不满地劝道,“慕容大公子,我们家小姐衣衫已湿,难道不是先让她下去更衣?为什么还要呵斥她?”
慕容民的目光冷冷朝那人扫了一眼,冷笑道,“怎么,自己的未婚妻被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了,还不能骂吗?”
“……”
“还是你们江家的规矩便是,女子可以忽而跟这个男子,忽而跟那个男子?”
“……”
“抱歉,我慕容氏的女子,都是十分尊守规矩的,绝不水性扬花。若你们要护着你们的大小姐,那么恕在下不能接受你们江家的这种规矩,不如将婚事作罢!”
婚事作罢?
江映雪顿时吓得脸色大变。
原本冻得发白的脸,此时更是白如一张白纸。
未嫁先休,还不如让她去死。
江映雪咬了咬唇,说道,“大公子,并不是公子想的那样。是……”
她抬眸看了一眼凤红羽,眼底一抹冷芒闪过,“是凤大小姐将我推下了湖,凤大小姐听说容王殿下要纳二妹妹为侧妃,将怒气撒到了我的身上,二表哥是好心救我,并不是大公子想的那样。”
原本处于下风的江家人,一听说凤红羽下的毒手,一个个马上怒指凤红羽,“凤大小姐,你为何要害我们家大小姐?纳侧妃可是容王的意思!与她何干?要是我们大小姐冻出了个三长两短,我们衙门里说话去!”
有人走到慕容墨的面前,抱拳一礼说道,“王爷,肯请王爷做主,大小姐虽是大公子的未婚妻,将来的身份比凤大小姐的要低上许多,但大小姐却是我江家的嫡小姐!凤大小姐欺负大小姐,便是欺负了贞元皇后的后人!”
贞元皇后是慕容墨的曾祖母,未嫁前是江家的嫡长女。
这便是挑拨了?
凤红羽抬眸看向慕容墨。
慕容墨朝她微微一笑,伸手握着她的小手以示安慰。
他的目光又淡淡瞥向那个说话之人,清冷开口,“那处栏杆忽然断掉,凤大小姐的手是斧头吗?能劈开栏杆,推江大小姐落水?”
栏杆?
江家几人对视一眼,一齐往栏杆那儿走去,果然,断开的地方,是齐齐整整的。
栏杆高约半人高,也因为这儿断开了,凤红羽只使了一指力,便将江映雪推入了水里。
同样,若她不先下手,落水的便是她了。
一直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郑凌风,忽然“呵呵”一笑,“断得可真是蹊跷啊!是不是呀,叶二少?要不是这里断开了,江大小姐也不会落水吧?所以呀,你们江家人,要怪,就怪叶二少家里这处栏杆不结实,江大小姐的身子靠上去,就不慎落水了。”
他轻轻巧巧的将矛盾转向了叶二少。
江家早已没落,平时还靠着叶家来贴补,哪里敢得罪?
这几个江家仆人和几个远亲,一下子全都闭了嘴。
而那处地方,是叶二少与江映雪合谋之后,他命人连夜锯开的,哪敢让人查?
被慕容墨一语挑破,他也不敢吱声了。
慕容墨并不想站在这里,断这场无聊的官司,拉着凤红羽的手,转身便走。
一行陪同的人,只得跟上。
慕容民可不会对江映雪惜香怜玉,冷冷道,“还不快回房去换衣衫?”
说完,他甩着袖子,跟在慕容墨的后面离开了。
凤红羽被慕容墨一叫走,郑凌风顿感日子无趣,也往自己的客房而去。
叶二少自己的衣衫也是湿的,正冻得发抖,慕容墨一走,他也赶紧跑了。
独留江映雪,和江家的仆人站在九曲桥上。
偏偏她的丫头一早被叶二少杖毙了,奶娘又没有跟来,面前几个都是男子,没法帮她。
庄里的仆人去叫丫头婆子来帮忙,可人还没有来。
江映雪只得拖着湿搭搭的裙子,气急败坏的往自己的客房走。
这会儿太阳虽然出来了,可湖水里还浮着冰块,江映雪走得慢了些,那裙子摆都结了些冰渣。
她心中怒得咬牙,凤红羽,敢推她落水,走着瞧!
。
凤红羽被慕容墨带进了客房。
慕容民只跟了一小段路,实趣地跑掉了。
慕容墨脚一勾,将门关了,双手搂着凤红羽的肩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的脸。
凤红羽见他眼底浮着血丝,两眼眶下浮着淡淡的青色,正要开口问他城中情况如何,慕容墨低头便吻了下来。
唔——
这男人,凤红羽无语。
吻得她差点背气。
“怎么来镇江了?什么时候来的?”
慕容墨伸手抚着她的脸,下巴变尖了,跟个锥子似的,捏着手疼。
他皱了皱眉。
凤红羽忽然打开他的手,冷冷看着他,“王爷的谎话,如今可谓练得炉火纯青了,早先日子,是骗我大病在身,又瞒着我你的另一个身份。这会儿,又说来纳什么侧妃!”
“侧妃的事,的确有人提起。”慕容墨盯着她的脸,静静看着她,心中有些恼恨,这小女人怎么不生气了?
凤红羽冷笑,“王爷,谎话说多了,就没人信了,懂不?”
慕容墨:“……”顿了顿,他又道,“不过,本王纳不纳侧妃,关其他人什么事?就你这么个小女人,已让本王操碎了心,哪还有心思纳侧妃?”
“所以呀,你说来纳侧妃,就以为我会信了?”凤红羽推开他,冷冷说道,“你是来治瘟疫的对不对?”
慕容墨将她搂进怀里,低低说道,“镇江城中有不少人感染了瘟疫,已死了好几十人了,本王不想你跟着,怕你染病。”
凤红羽恼恨地抬脚,在他脚上狠狠地踩了一脚,怒道,“你可知,你要是染病了,我也会担心?”
慕容墨一怔,伸手抚向她的脸,笑了笑,“本王出生时,有相士给本王卜过一卦,说本王可活九十九岁,再大的风浪也不会折损寿命,你瞎担心什么呢?倒是你……”
倒是她,是个变数。
慕容墨的眼底,又浮起了隐忧。
“我会保护我自己,王爷,你真是杞人忧天!”凤红羽怒,“从现在开始,你去哪儿,我去哪儿,不许将我丢下。”
慕容墨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略显疲倦的脸上,浮起一抹狡黠的笑。
“现在,本王要睡觉,小凤凰速来相陪!”
凤红羽眨眨眼,她给自己挖了个坑?
“床上不算。”
“不许出尔反尔!”
慕容墨伸手将她一勾,带着她倒向床上。
凤红羽以为他会将她狠狠的揉搓一番,哪知他闭了眼,没一会儿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眯起眼,这是睡着了?
凤红羽轻轻地从他的身上抽回胳膊,扯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小心地走出了屋子。
这时,慕容民也往这儿走来。
凤红羽关了门,上前叫住他,“大公子。”
慕容民马上紧走了两步,一脸地讨好,“羽小姐,有什么事吩咐?”
“王爷多久没睡?”
慕容民掐指数了数,“三天两晚了吧,他偶尔在马车里打个盹。”
这么久没有睡?凤红羽抿了抿唇。
“城中的情况如何?我三叔呢?他好吗?”
“凤三将军在城中协助镇江的知府维持着秩序,三弟原本也一直在那儿,他听说你来镇江叶家这儿借住,马上赶来了。”
“封城了吗?”凤红羽问。
“东城封了,西城没有封。东城死了好几十人,西城地方宽阔,住的人少,倒还没有事。”
情况还算乐观。
凤红羽放下心来。
。
江映雪想将凤红羽推入水里,让二表哥来个英雄救美。
哪知凤红羽狡猾,她自己反而掉入了水里。
大冬天的湖水,冰冷刺骨,回到客房里,她的手脚都冻得没有知觉了。
这会儿,她正坐在被子里,裹着大氅,抱着一个暖手炉,正怒气冲冲地呵斥她的奶娘。
“还没有来吗?”
“大小姐,在下来了!”江家的一个管事,站在她的客房门口回话。
“你马上给我去准备,将城中那些治瘟疫的药材,全部藏起来!”
管事一惊,说道,“大小姐,这可是会大出事的啊,东城的人没有药材,这病情不是会蔓延么!”
“你敢不听我的话了吗?”江映雪大怒。
管事顿了顿,还是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江映雪冷眸微眯,凤红羽,敢害她?走着瞧!
凤镇川没有了药,看他怎么完全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