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地距离，面对面对视，凤妤将苍玥聿脸上的所有神色都看得清清楚楚，再听着苍玥聿的话，止不住浑身一震，片刻无法动弹……

“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当日离开京城时，你可知道我心中有多舍不得？”

“当听到你死讯的时候，你又知不知道我心中究竟有多痛？那一刻，我真的很后悔很后悔，就算当时你再怎么讨厌我，再怎么不喜欢我，我也不该离开的。如果我没有离开，你就不会有事。”

“当日，我回来的时候立即前往毒王谷，想杀了嫪鞅与铲平毒王谷，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了你。”

“当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你又知不知道我心中究竟有多欣喜？就好像突然活过来了一般。这几个月来，我派出了所有可以派的人，我一直在到处找你……一直在找……”

“妤儿……”

一句一句，苍玥聿双手扣着凤妤的肩膀，望着凤妤，埋藏在心底的话全都脱口而出。

凤妤看着、听着，忍不住越发想后退，脑海中不期然闪过当日在“煌觉寺”大殿内时的情形。当时，他问她，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那个时候，她毫不犹豫而又冷绝无情地直接拒绝了他，拒绝得彻彻底底，没有丝毫余地。其实，现在也是一样，她从没有喜欢过他。可是，上次与眼下的情形不知怎么的，竟重合在一起，有些难以分开，不知不觉中竟有些悄然抵消了凤妤心中那股对苍玥聿的恼恨。

下一刻，凤妤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不再像之前那么讨厌恼恨苍玥聿了。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时，一抹白色身影翩然出现，在月光下的夜幕中，很是显眼。

凤妤余光不经意一眼瞥见，刹那间简直像看到了救星般，心底不觉暗暗松了口气。

到来的辛墨戈，在带路之人的小声说明下，已然很清楚地知道了眼下的情况，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就一把准确无误地扣住凤妤的手腕，将凤妤往自己这边一带。同时，巧妙地一把隔开苍玥聿扣在凤妤肩膀上的手，面不改色地道：“这么晚了，不知聿王爷与‘我夫人’有什么‘要事’要谈？如果聿王爷不介意，不妨移驾回别院，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谈。”

“我夫人”与“要事”这几个字，语音明显有些偏重，带着一丝显而易见地警告，同时也是提醒，提醒苍玥聿弄清楚情况，别做出什么意气用事的事来。

苍玥聿的手一下子落空，一寸寸紧握成拳地收回来，面容紧绷，好无温度可言。

凤妤被辛墨戈带过去后，再往辛墨戈那边靠了半步，尽管这般靠近浑身上下都很不自在，但先应付了面前的苍玥聿再说。相信苍玥聿应该会顾全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