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溪瑶去世的时候艾冉不过六七岁,对这些事的记忆已经不是很深,但是看到妈妈的信之后,过去的记忆被一点一点的重组!
她记起小时候很害怕的一个陌生阿姨经常到家里来骚扰她们,妈妈也经常和那个阿姨吵起来,每次之后,妈妈都会坐在客厅默默地哭。
也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妈妈的精神变得越来越不好。看着妈妈哭,憔悴下去,慢慢的,艾冉的记忆就是妈妈在医院长住,到最后……她没有了妈妈。
她记得最清楚的,反而是妈妈离开不到两个月后,爸爸就领了个陌生的阿姨进门,让艾冉叫妈妈。
……她已经不想再回忆下去了。
跟他们一起的齐晟铭也看了信,颤抖的手暴露出难以掩饰的悲伤。
写下这封信的齐溪瑶是在二十多年前,而就是那时候,他却已经离开了齐家很多年,不要说齐溪瑶找不到他,就算是齐家都不一定找得到他。
“小冉……”齐晟铭不知道怎么安慰艾冉,但是他只有一个念头,带小冉回齐家,“你跟我走吧,我爸爸……也就是你爷爷很想见你。”
“我不回去。”这个时候让她用什么心态去面对齐家?
母亲虽然在信里说她不恨齐家,但是那么多年,齐家根本没有出现,母亲临终留下幼小孤苦的她齐家也没见有所行动,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尘埃落定,他们突然出现要求认回艾冉,多么可笑。
“小冉,回去吧。”齐晟铭年过五十年还从来没有这么温和的劝过一个人。
“对不起,我很累了。”疏离而陌生,艾冉疲惫的扶在陌奈霖的手臂上,对他说,“我想回家。”
陌奈霖伸出手臂将艾冉紧紧的抱在怀里,用体温温暖艾冉寒冷的心,“我们回家。”
被陌奈霖搂在怀里,艾冉才稍微觉得心安,“好。”
她恨不得离开这个地方,离开齐家,离的远远的。
就算再疲惫,当天, 他们还是从瑞士直飞回了京城。
艾冉身心俱疲,难受了好几天。
这段时间,陌奈霖将手上的工作全部交给几个副总,自己全心全意在家陪艾冉。
与此同时,艾龙的公司资金被检察院勒令冻结,木连城要求的钱转不过去,沈婉清每天焦头烂额。终于,她花钱买通了木连城家的两个佣人,趁着木连城不在家,溜进去看艾柔。
虽然木家还像以前看起来豪华,但是自从木连城的公司与唐宋公司合并以后,木连城家的从原本六个佣人减少到三个。
家里还算干净,只是没有以前那么豪华。
沈碗清通过佣人指路找到软禁艾柔的房间,房间里收拾整洁,但是看不到艾柔。沈婉清轻呼,“小柔~!小柔~!”
没有人回应。
沈婉清疑惑,自从艾柔的孩子流产之后就听说被木连城软禁,佣人也不敢放她出去,她难道自己跑出去了不成。房间很简单,就只有一张床和一床被子,连以前放在里面的衣柜都搬走了,一览无余。
以为白跑一趟的沈婉清叹口气,转身欲离开,却惊见躲在门后满身伤痕衣着单薄的艾柔。
艾柔惶恐的看着她,她面如枯槁,瘦的不成人形,精神更是恍惚,差点认不出沈婉清。
当她听到有人呼喊她,她吓得急忙躲在门背后,这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就是因为她经常躲,所以木连城将整间房间搬空,让她躲无可躲。
沈婉清看到原本漂亮可爱的女儿被虐打成这样,心里一痛,眼泪忍不住的流出来,“我可怜的女儿啊!”
“你……是……谁?”躲在沈婉清怀里的艾柔连话都说不清。
“是妈妈。是妈妈。”沈婉清将竹竿似的艾柔紧紧的抱住,“我是妈妈呀。”
“妈……妈……”艾柔的脑子里好像有这两个字的记忆,但是已经十分混乱,只知道这个女人的怀里真舒服。
“女儿啊,你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木连城?!”沈婉清咬牙切齿的问,一定是这个男人!一定是这个男人!!!
“啊!!!!”一提到木连城这三个字,艾柔突然从沈婉清的身上跳了起来,害怕的大声惊呼,就像木连城虐打她时的模样。
在外受风的佣人听到艾柔惊呼,急忙赶进来对着沈婉清劝到,“快走吧。被吴管家听见就不好了,吴管家是老爷的人。如果他告诉老爷今天你来看过少奶奶,只怕少奶奶会被打得更惨!”
沈婉清哪里舍得走,她看着吓得四处逃窜的艾柔心痛不已,这个时候她怎么能走。
佣人看沈婉清不走,赶忙拉她的手,“快走吧!想办法把她救出去!再这样下去,只怕会闹出人命了。”
“小柔你坚持住,妈妈一定会来救你的!妈妈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救你。”沈婉清带着恨意咬着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