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要为孩子报仇。

正殿的气氛诡异地陷入了安静了。

萧皇后命人搬了把椅子进来，让萱妃坐下，然后问萱妃：“萱妃可认得这太监？”

“是。”萱妃红着眼睛说，“他是我宫里一个平常负责扫洒的太监。”

辰妃失望地摇摇头，“萱妹妹，我知道我平日说话直了些，如果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告诉我，我向你赔罪就是了，但你……但你为什么要害我腹中的孩子？”说着，辰妃低下头去，用帕子轻拭泪水，肩膀微微耸动，楚楚可怜。

萱妃垂下眼睑，掩饰住眸底的阴沉，朝着永惠帝、萧皇后直直地跪下。

“皇上，臣妾如果真有意想害辰妃，怎会安排自己宫里的人去秋千架做手脚？臣妾是傻了吗？

倒是辰妃，臣妾有两个问题想要问，既然辰妃明知道昨晚有人对秋千架做手脚，为何今早特意邀臣妾去御花园，还好巧不巧地经过秋千架？为何看见三公主，不及时提醒？”

“你……你在怀疑我！？”辰妃急了，跪下说，“皇上，臣妾今早邀萱妃同逛御花园，原是因为臣妾心里慌，害怕真有不轨之人想害臣妾，所以才邀萱妃妹妹陪同。

后来臣妾看见三公主，是想提醒的，可三公主根本不愿意搭理臣妾，还差点撞上臣妾，于是水鸢扶臣妾稍稍远离了些，正想再次开口提醒，谁知……”

辰妃说不下去了，默默地流着泪，看上去委屈极了。

永惠帝皱眉。他最不耐烦后宫这些糟心事了，平常根本懒得管，但现在出事的是自己的孩子，他怎么可能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起从前自己还是皇子的时候，皇长孙夭折了，三皇孙夭折了，永惠帝的心间就团着一团戾气。

是该给这些女人点颜色瞧瞧了，难道还等着她们害得自己断子绝孙吗！？

“来人！”

门外进来一行侍卫。

永惠帝下令，“把这些宫女太监，全部收押，严加审问！朕要知道，究竟是谁推了七皇子的奶嬷嬷。如果审问不出来……”永惠帝眯眼，“就全部下去给七皇子作伴吧！”

底下跪着的宫人们吓得惊惶抬头。大殿里一片哭声。

“皇后，朕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尽快查清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否则，朕想这后宫，是时候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萧皇后心中一凛。

皇上，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是。”她应道。

宫里没有天牢，专门设置了空的杂物房用来临时收押犯了错的宫人。侍卫们连拖带拽地把宫女太监押去杂物房了。

那里光线昏暗，不见天日，到处充斥着腐败的恶臭，以及经年累积下来的挥散不去的血腥味。

扒开草堆，还能看见曾经的宫人留下的血迹，不知道有多少冤魂徘徊在这间杂物房内。

“进去！”

侍卫把大家一一推进去，丁零当啷的锁链锁住了大门。

楚云晚拥着瑟瑟发抖的汤圆儿，打量周围的环境，除了满地的干草外，没有桌子，没有床，只有墙壁上方有个四四方方的小口，透着光。

她苦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这步田地，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出去，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凝双和苏玉霞。

还有师父，知道她们被收押了，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楚云晚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