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她语气平直,不想在此时激怒他。
他们现在正站在大花园旁的回廊里,万一权邑臣一时想不开,真的在这里把她就地正法,想到那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朵朵的额头就开始冒着涔涔的汗。
她敷衍的态度也让他的心情更加的低落,他很想问她:为什么要生他的气?为什么讨厌他的触摸?为什么对他的靠近感到恶心?
为什么对其他男生那么的和颜悦色?!
为什么那么喜欢所有的人?即使那些伤害过她的,也可以一笑了之?!
为什么独独面对他的时候,却那么的嚣张跋扈!那么的蛮不讲理!那么的为所欲为,肆意践踏他的心意!
可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倔强和自尊让他一个字都问不出口,他想有时候做比说来得更加的干脆利落和直接,至少,她难以拒绝。
接着,他大手一伸,把朵朵给捞了起来。
她白白的小脸上刹那扭曲,肌肉瞬间开始紧绷起来,在他的怀里硬像个铁板一样。
“你想要干什么!”再多走出去一截,他们就出了花园,外面人来人往的操场,所有的人都会看到权邑臣抱着她了!
她已经受够了别人把她和权邑臣两个放一块,她不希望整个高中都生活在愈演愈烈的流言蜚语中。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你内心坚定的话,何须在乎他人说什么呢?”这是对于圣人的标准!
可是朵朵觉得自己是一个平凡人呀,她也会对流言蜚语感到困扰啊,也不喜欢其他人打量的目光,和那些在角落里面絮絮叨叨的评价。
她只想做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高中女生,考一个名牌大学,为什么连这种生活也变得如此的奢侈?
“你放我下来,我要下来!”她着急得语无伦次,“我自己能走!”
她急切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他的心开始微微的抽痛,可还是没有由着她胡来,“你的腿受伤了,现在不能走。”
“没关系的,我从小皮粗肉燥,这种小打小闹根本就不算什么的!”甚至还用力的拽住了他的西服,扯起了微微的褶皱,“放我下来!”
高高的权邑臣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她,“你非要这样?”
这样拒我于千里之外,这样把我的好心当成恶意?
这样的厌恶我,令我难过?
朵朵不明白他话里面的含义,什么叫做她“非要这样”?
明明是他伤害了她!而且现在明明是强势的他非要抱着她走到操场,那个人那么多的场合。
他就要故意让她丢脸,他有什么理由来理直气壮的质问自己?
权邑臣用一种复杂得难以言诉的目光深深地望着她,眼里有着触目惊心的疼痛感。那尖锐的刺激,从神经末梢一直传到他的脑仁,通过心脏的时候还扯了一把,让他忍不住都弯起了腰来。察觉到他不对劲的朵朵也特别别扭:权邑臣,你真虚伪啊。你总是装成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富二代,对别人的伤害和疼痛视而不见,你分明看得见也听得见我的痛苦,你只是不能用心感受到罢了,因为我
对你不重要。
你从小养尊处优,身边的人都宠着你让着你,等你羽翼丰满的时候,他们又怕你敬你,你何曾和别人平等相处过?
这一番说教,朵朵是说不出口的。对于这种油盐不进的混蛋,做得再多都是对牛弹琴。“是的,我就非要这样,你碰我一下,我都觉得无比的恶心、想吐!”她淡淡的回道,目光就直直地迎接着他的打量,“所以,你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