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绝望

帝都之内，今日注定会迎来一场真正的混乱。

事实上，自从护国大阵被启动，仅仅不过盏茶光阴，便被某种神秘力量，给腐蚀出一块破洞那一刻起，帝都之内就已经乱了起来。

百草堂内，白素、白言啸父女，正站在院中，仰望着天空正南方，那片不断被腐蚀着的光幕。

“想不到，整整千年都未曾被外敌攻破的玄天大阵，居然会被秦天破掉。”

“父亲，叶家皇帝已经派出枭龙卫，看他们集合的方向，是天牢那边。都到了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有所行动？”

院子里，白言啸的脸上满是犹豫，他很清楚，如果想要雪中送炭，现在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但是，百草堂出手以后，万一枭龙卫真的迅速平息这场乱局，那又该怎么办？

“越到这个时候，我们就越是要等待。枭龙卫的军容，你也看到了，别说秦军短时间内杀不到城内，就算真杀进来，也肯定挡不住枭龙卫。你可不要忘记，那可是一千五百名筑基高手组成的军队。”

“可是秦天他……”

“秦天如果能在枭龙卫剿杀下逃出生天，才值得我们出手。否则，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父亲，这可是一次大好机会，你……”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

……

长街之上，刀影重重，短矛破空，利雨纷纷，长戈劈绞，手持不同兵刃，彼此间相互配合的枭龙卫，前后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光景，他们几乎把整条街所有的建筑都给全部摧毁掉，但却硬是没能伤到秦天半根汗毛。

站在虚空中，望着底下那片战场，那位身着紫色朝服的入道老者，脸上的表情完全凝固了。

在过去这段时间内，不论底下那一千五百名枭龙卫如何攻击，如何变幻阵势，处于阵中身后还带着一个累赘的秦天，总是能在狂猛凌厉的攻击落在身体的前一刻，及时避开所有攻势。

整条街都被摧毁，但却连半点灰尘，都未曾落在秦天的白衣之上。

到底是枭龙卫太没用，还是秦天太厉害？

静立虚空之上，他可是看得清楚，处于阵中的秦天，就仿佛对枭龙卫的军阵每一种变化，全部都谙熟于心似的，整整被大军围剿了盏茶光阴，硬是像条滑溜至极的泥鳅，毫发无伤。

“难道有人泄密？”

脑中猛然闪过这个念头，但随即便被他掐灭掉。

他很清楚天子对这只军队有多么看重，甚至就连他自己，对于枭龙卫的隐秘，所知也仅不过十之一二。

“秦天……他是怎么做到的？”

传说中由天神所授，连半圣都屠过两位的旷古奇阵，为什么会连区区一介化神境界的小人物，都无法抹杀掉？

“难道魏家半圣、周家半圣，空武宗的青山半圣，这些人真的都是死在他手里，而并不是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回忆起关于秦天的种种传闻，他的心顿时一片冰凉。

哪怕换成他自己，面对一千五百名枭龙卫的攻击，也根本连一个呼吸都撑不住，当场就要被碾杀成碎肉……

……

……

尽管枭龙卫的修为，都是用丹药迅速培养所成，但秦天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凭他自己，想把这些人统统杀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别说是他做不到，就算剑圣亲至，也同样不可能。

“可惜了，千年光阴，古凌那小子传下的阵法，居然只剩下不足三成精髓，放眼望去，满是破绽……”

秦天叹了口气，一把抓住紧紧跟在身后的麻脸逃兵的手臂，硬是在枭龙卫重重包围的阵形中，划出一道诡异的路线，而后在一片空地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