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袁志文的行为让他的部队少受了很多的苦,更重要的是,他们节省了大量的体力,一路上,每个人都吃饱喝足,不断擦拭着手中的枪,准备着接下来的大战。
袁志文此时美美的坐在驾驶室内,将一只符离集镇出产的烧鸡放入口中不断的咀嚼着,享受着徐州的特产美味儿,说起来,袁志文是一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每到一处,他总会味尝当地的小吃与菜肴,但是,这并不代表袁志文吃不得苦,事实上,袁志文在德国接受了极为残酷的训练,如果需要,他甚至会毫不犹豫的在烘池中吃早点,或者是将肥大的蛆虫当成美味的午餐。
这就是袁志文,即可以在逆境中忍受着巨大的苦难,又可以在顺境中享受着生活的安逸,这并不是人格的分裂,而是一种生存的需要与本能。
当看到五十九军士兵一个个健步如飞时,袁志文已知道,五十九军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临沂,那么,自己应该做的就是比他们更早一步赶到临沂,为庞丙勋送去援军到来的情报,如此才能里应外合,一举击退,甚至是击溃日军主力。
正因为如此,袁志文才动用关系弄了辆汽车,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最重要的事情。
此时中国境内的道路状况总体来说很是糟糕,国民政府虽然最近几年在经济建设上取得了一些成就,但对于贫困落后的中国来说,依然是杯水车薪,特别是各地的交通情况,真的很差,主干道不要说水泥路与柏油路,就算是砂石路也是起伏不平,只是勉强可以通车而已。
虽说如此,但能坐上汽车这样“先进”的交通工具,战士们还是很知足的,段虎是与李志堂、李志刚两兄弟是第一次坐汽车,最开始的时候很是好奇,这么重的一台铁疙瘩怎么会跑的比马车还快呢?他们与几个第一次坐上汽车的战士东瞅瞅,西望望,有些兴奋,又有些忐忑。
不时当兴奋过后,他们终于尝到了乘坐这种交通工具在颠簸路上行驶的坏处,颠簸的汽车让很多人有了晕车的想象,呕吐不止,可偏偏时间紧迫,汽车又不能停下来,他们只能在痛苦中饱受着晕车的煎熬。
十八个小时后,汽车终于来到了临沂附近,前面就是日军的势力范围,汽车停了下来,袁志文微微一笑,从汽车上走了下来,这一路上,他一直在闭目养神,这就是袁志文,就算是在最艰难的条件下,他也会抽出每一点空余的时间来休息调整自己的身体,在战斗来临之前达到最佳状态。
二十几个战士下了车,其中几个人脸色惨白,这十八个小时的颠簸,让几个战士差点把胆汁吐了出来。
袁志文取带着部下上了一处高地,用望远镜对远处的日军阵地进行观察,随后取出了地图,在地图上日军的驻防地做了标记,然后将许老鬼、胡三怪、李氏兄弟叫了过来。
“你们看,现在日军已将临沂围住,正在向外围工事进攻,现在坂本支队正在全力进攻,并没有注意自己的背后,如果我军在日军的背后捅上一刀,那日军必然损失惨重,从而解除对临沂的包围,不过我料光凭五十九军无法击退日军,但如果临沂城内的庞丙勋部第三军团配合出击,必然给日军以重大杀伤,所以,当务之急,是要让五十九军与第三军团取得联系。”
“袁上尉,现在第三军团的大功率电台都被日本人炸毁了,电话线也被切断,想要沟通第三军团与五十九军的联系很困难啊。”许老鬼说。
“嗯,我早有准备。”袁志文嘿嘿一笑,从汽车里取出了一个大箱子。
“这部电台是老子临走时向白长官特意要的,为的就是沟通第三军团与五十九军的联系,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从日军包围的缝隙中穿过去,进入临沂城,然后把这部电台交到庞丙勋将军的手中,随后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袁志文说。
“白长官也真是的,用飞机把电台空投到临沂城里多省事,也用不着我们孤身犯险。”许老鬼嘟囔了一句。
“飞机?现在中国的天空,是日本飞机的天下,中国的运输机只要出现,怕是还没等到空投,就会被日军的战斗机和高炮击落。”袁志文无可奈何的说。
“是啊,中国的空军就那么几架飞机,还是领袖夫人拼尽全力从各国购买拼凑起来的,打一架少一架,而日本人的飞机虽说也被击落了不少,但是人家是工业化国家,生产能力强,被击落一架,人家却生产了两架,所以这仗打起来,咱们中国的空军是越来越弱,日本人的空军却越来越强,淞沪会战刚开始时,中国的空军与日本的空军还能抗衡较量,可是现在,这天空已经基本上是日本人的天下了。”许老鬼叹了一口气说。
“嗯,所以,这项任务只能由我们完成,如果无法及时让第三军团与五十九军建立联系,两军不能相互配合统一行动,就有被日军各个击破的可能。”
“这件事情如果人多目标会很大,这样,老鬼,你领着兄弟们在这里等我,胡三怪,李志堂,你们两个跟我一起从日军包围的空隙中进城。”袁志文说。
“袁上尉,俺也要去。”李志刚说,他与哥哥李志堂形影不离,见李志堂随袁志文一起行动,也主动要求参与行动。
但袁志文却摇了摇头回绝了李志刚。
“你的体型过于突出,容易引起日本人的注意,还是留在这里,你们记住,就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如果我们四个小时内无法回来的话……就马上撤退,投靠张自中将军去。”袁志文说。
“袁上尉,你们一定会回来的。”许老鬼说。
“呵呵,这是自然,老子在几十万鬼子之中都能杀出重围,更何况这区区几千鬼子。”袁志文不由微微一笑,一抹淡淡的弧线浮现在他的唇角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