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中校听说你也有女朋友了,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啊。”向浩然笑着说。
“老子的故事可多喽。”袁志文一笑。
“你就给我讲讲嘛,你有没有办她?”
“没有,我是一个军人,说不定哪天就死在战争上,我不能耽误人家。”袁志文的声音有些凄凉。
“哎!我现在也后悔办她了。”向浩然长叹了一口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潜艇内的电力已经快用完了,空气开始变得浑浊不堪,袁志文与向浩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袁中校,看来,我们今天是要死在……这了……”向浩然连说话都有些困难了。
“死就死吧,人总是要死的,能死在杀鬼子的战场上,老子……也算值了。”袁志文也费力的说道。
“我,我不行了,太难受,袁中校,我先走一步了。”向浩然取起了手枪就要自戗。
就在这时,袁志文的目光一扫,一下子看到了地上的两个铁扳子。
“等等!”袁志文心头一跳,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将向浩然手中的手枪抢了下来。
“袁中校,干嘛,这样活着……比死了……更难受。”向浩然不断喘息着说道。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也许咱们……死不了了。”袁志文大口的喘着粗气说。
“什么办法?”
“仓盖儿虽然打不开,咱们可以从鲁雷发射管出去啊。”袁志文说。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向浩然眼睛也亮了起来,那是对生的渴望,能活着,哪怕有一丝生的希望,谁也不想去死。
“可是,就算从鱼雷发射管出去,这六十多米深的水深,如果咱们一下子浮上去,身体的内脏一定会因压力变化太快出血而死的。”向浩然说。
“有办法!把所有理的东西都系在腰上,每上浮几米,我们就扔几件,这样,我们上浮的速度不至于过快,完全可以活下来。”袁志文说。
“好!我就去找重物。”向浩然说完,与袁志文分头行动,不一会儿,两个人的腰上就别了许多扳子、锤子、钳子等重物。
两个人来到了鱼雷发射管处,相视一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盖子,从发射管游了出去。
此时正是夜间,水深又过深,一片黑暗,巨大的水压压在了袁志文的身上,袁志文只觉身上如背了千斤重担一般。
出了发射管,袁志文根本就看不到向浩然,只能凭着直觉用力向上潜浮,每上浮几米,袁志文就扔掉几件重物,死死的憋住这口气。
五十米、四十五米、四十米、三十米……
身上的压力不断在减轻着,然而袁志文的内脏却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很是痛苦,然而他知道,自己必须坚持,只要坚持下去,才可能活下来。
直到上浮到了离水面十米左右,袁志文这口气实在是憋不住了,一下子将腰间系的重物全都扔了下去,下一刻,袁志文只觉脑子嗡的一声,如同打了一道炸雷,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袁志文清醒了过来,四周还是一片黑暗,袁志文一点点适应着光线,他发现,自己趴在江边的一处浅滩上,两条腿还浸泡在江水中。
我还活着!
一个念头涌现在袁志文的心头,是的,袁志文还活着,虽然九死一生,但他还是活了下来。
吃力的爬了起来,袁志文向身上看去,身上现在只有腰间别着的一支手枪与一把匕首,远处几公里的上游火光冲天,想来,那应该是浪速号正在不断的燃烧下沉。
浪速号下沉的位置正好位于那个日军打开的缺口处,一下子把缺口堵得严严实实,这以浪速号的吨位,一个月内日本人是不要想把他拉走了。
以浪速号的吨位,怕是要有几百名士兵吧,估计这些士兵除了部分获救,很大一部分都会喂鱼了。一想到这儿,袁志文的心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畅。
“向浩然呢?向浩然在哪里呢?“袁志文心中一惊,想起了向浩然,向着江面望去,江水滚滚,哪里又能找到向浩然的踪迹呢?
“哎,希望向浩然没有事吧。“袁志文心中暗暗祈祷着。
吃力的站了起来,袁志文向着远处走着,马当要塞失守了,现在这附近都是日本人的地盘,自己必须马上逃出去,否则要是落到日本人手里,以自己的名头,自己死了无关紧要,可是一定会打击中国国民的抗日士气,所以,自己一定不能落到日本人手里,哪怕是死,连尸体也不能留下。
向前约走了两里,远远的看到一阵日军士兵正在巡逻,袁志文连忙跳到了路旁的排水沟里,趴在沟边向着远处眺望。
只见约有五、六个日本鬼子,押解着什么人正走着,这些日本人一边走还一边骂着。
“八嘎,支那猪,竟然炸沉了帝国的军舰,良心大大地坏啦,回去把你开膛破肚!”一个士兵叫骂着。
袁志文心头一颤,他知道日本人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他们经常把战俘开膛破肚,听他们话里的意思,难道是向浩然被抓住了?
袁志文向着前方仔细看去,那被押解拖行的人,一身湿淋淋的,不是向浩然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