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中校!”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了袁志文的心意,许老鬼看了袁志文一眼,口中说道:“袁中校,现在是非常时期,人才难得,就留他在战场上戴罪立功吧。”
“是啊,就留他们戴罪立功吧。”胡三怪、李志堂等人纷纷表态,为两个人求情。
袁志文缓缓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军法无情,如果今天免了他们两个人的罪,那我特战营从此将成为一支没有军魂,没有纪律的部队,又怎么能得到国人的信任,杀敌报国呢?”
“你们都起来吧,像个男人,喝了这杯酒就上路吧。”袁志文说这话的时候,缓缓闭上了眼睛,两滴晶莹的东西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
赵伟和杨志强缓缓站了起来,赵伟仰天长啸一声,口中叫道:“给老子松绑!”
袁志文一挥手,两个战士走了过来,将赵伟和杨志强松开,赵伟接过了酒碗,一口就喝了进去,哈哈一笑,扭过头对特战营的战士说道:“兄弟们,我赵伟手上杀过的鬼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么死了,确实不甘,然而,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我身为军人,不能遵守军纪,理当处死,愿你们不要学我,我死后,家里的老娘就交给你们了。”
“我会上报给上面,说你们是战死,你们的家中,会接时得到抚恤的。”袁志文说。
“袁中校,多谢了。”
赵伟双手猛的一掰,将瓷碗的碎片一瞬间扎进了自己的颈部动脉,一股鲜血喷出,赵伟微微一笑,缓缓倒在了地上。
“赵大哥!”杨志强悲呼一声,趴在了赵伟尸体的身上,一咬牙,取过一片瓷片也扎进了自己的动脉处。
“赵大哥,俺来陪你了。”杨志强的嘴角挂着一抹笑意,接下来,他的世界变得黯淡了下去……
“好兄弟,像我特战营的兵。”袁志文将头扭了过去,背对着两个人的尸体,双手轻拭着眼角的泪水。
校场上一片沉寂,远处,军车前进的声音传来,两辆军用吉普军停了下来,宋军长从车上走了下来,陈天赐一脸愤怒的跟在宋军长的身后,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袁志文,你砸了我醉笑楼也许有你的理由,但是你的人违反了军纪,你说该怎么办吧!”陈天赐气急败坏的叫道。
“袁志文,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宋军长淡淡的说。
袁志文扭过了头来,深吸了一口气,口中说道:“赵伟和杨志强违反军规,已经自尽,至于砸醉笑楼,王管事无理在先,他要五千块大洋赔偿,属于勒索军人,藐视我国民革命军,这样的人,应该施以重型,至于醉笑楼,是我下命令砸的,该多少钱,我赔多少钱!”袁志文说道。
“陈县长,一个酒楼,就算都砸了,一千块大洋也够了吧。”宋军长淡淡的说。
“够了。”陈天赐很是不情愿的说。
“好,我给你一千大洋。”袁志文让人取过一千大洋,交给了陈天赐,陈天赐感到无趣,转身想走,袁志文却高喊了一声:“慢着!”
“有事?”陈天赐说。
“我的帐算完了,可是王管事勒索军队,殴打绑架军人,藐视国民革命军的罪还没有算呢,你说,这事儿该怎么结吧!”袁志文的眼睛看着陈天赐身后的王管事,几乎喷出火来。
“这个……没那么严重吧。”陈天赐说。
“我的部下在抗日战场上最少都打死了几十个鬼子,他们犯了罪已经自尽了,你的王管事是命,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想这么走,要看看我特战营的兄弟们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一百余人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声,震的陈天赐心脏乱颤,抬头一看,整个特战营队员的眼中都已喷出了火。
陈天赐吓了一跳,自己虽然是一县之长,但这些大兵,自己还真惹不起,特别是特战营这帮子人,一个个野得很,谁要在后面打自己的黑枪,自己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想到这儿,陈天赐的后背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一次做的有些过份了,真的是犯了众怒。
想了想,陈天赐将王管事推了出来,口中说道:“都是你自己惹的祸,他自己兜着吧。”陈天赐说完,也不管王管事,在特战营战士那喷火的目光注视下扬长而去,生怕慢了一丝。
陈天赐这一招丢卒保车袁志文自然是明白的,可是大敌当前,如果收拾了陈天赐,怕是固始县城会不稳,自己只能先忍下了这口气,等以后再说,不过,作为此事的始作甬者王管事,袁志文却没有那么好的心肠会放过他。
“你自己处理吧,两个兄弟的尸体要厚葬,抚恤金不能少,按战死者的待遇发放。”宋军长说道。
收买人心的事情,宋军长做起来驾轻就熟。
“这个王管事,你自己处理吧。”宋军长扬长而去。
“陈县长,你不能走,不能走啊!”王管事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然而军用吉普却扬长而去,只留下滚滚的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