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木樨行了个礼,声音温婉和煦:“我是来参加兄长婚礼的,从天锦城赶了多日的路才到,对于凌家塘有些什么人根本就不知道,请问我有什么理由直奔刘府,掳了贵府的表小姐来陷害她?”
“明明就是你做的!你以为抵赖就有用吗?我们家的丫鬟都能作证!舅舅,我要传人证!”
梁木樨心头冷笑,这里又不是公堂,传什么人证?!她挑了挑眉问:“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陷害你?我是一个才十岁的小姑娘,还不懂这些,怎么就能想到这样龌龊的招数?”
“你,你,谁知道你呢!说不定是凌忆如那个贱|人教你的!”
她话音落下,梁木樨还没有回答,便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你骂谁是贱|人呢?你嘴巴放干净点!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整天把贱|人挂在嘴上,还有一点教养么?”凌大小姐一身火红嫁衣,直接从马车上翩然下来了,她走到刘知州和守御所千总面前,恭敬行礼道:“刘伯父好!沈伯父好!”她顿了顿说道,“今日是小女大喜的日子,小女特意跟着家父来请两位伯父上座的,况且刘伯父还是小女的主婚人,眼看吉时就快到了。”
她说着又淡淡地瞥了粟伢子一眼:“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来了一群土匪捣乱,我这个未婚夫婿也是耿直,非要带人去追击土匪,想要给我送上一份大礼,让那些宵小再也不敢轻视我凌家,可是到了此时他竟然还不回去,我便跟着家父出来找找,顺便来请两位伯父!让大家见笑了!”
很简单的几句话,解释清楚了她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这便是早前梁木樨跟她商量好了的说辞。
刘知州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听了凌大小姐的话,又问梁木樨:“那么你呢?”
梁木樨刚要开口,就见凌忆如给凌老爷使了个眼色。凌老爷赶紧哈哈笑道:“这是我女婿的表妹,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送贺礼,这才刚到,听说女婿剿匪去了,小孩子好奇,便借着找人的由头过去看一看,谁知竟然到了这里。”
“原来是这么回事!”沈大人似乎很给凌老爷面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事不关己,比刘知州好说话多了。
这位沈大人又帮着说道:“刘大人,我看今天这件事一时半会也审不清楚,不如先将他们关起来,羁押候审。”
他这句话落音,正中刘大人的下怀,他原本就准备将这些人关了,然后在牢里慢慢地折磨他们,再想办法将他儿子给保出来。然而他刚刚想顺势答应下来,那老村长竟然带着刚刚气势汹汹的一群村民噗通噗通跪了下来:“大人,求大人为草民们做主!将杀人者绳之以法!”
那老村长想来也读过几年私塾,此时更是文绉绉地道:“大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柱子几个人是不对,该打,该杀!他若是死在刑场上我等一句怨言都没有,然而他却死在了令公子的私刑之下!大人,法理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