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凌洋摇头,“现在这种情况,我怎么可能有心情谈情说爱!”
“我能理解,我可以等。”张一山激动地说,“两个人只有一起经历了困难,才……”
“别说了。”凌洋摆手打断他,冲杨根硕苦笑:“大牛,他要追求你的女人,你难道就没有半点反应?”
张一山愣住了。
杨根硕也愣住了。他纳闷,自己碰到的这些女孩子,怎么一个比一个彪悍,不是说他是她的男人,就自称是他的女人。
“原来你们已经……”张一山气呼呼的质问杨根硕,“兄弟,你这就不地道了,都确立关系了,还鼓动我,这不是明摆着看我笑话?很有意思吗?”
“这……”杨根硕苦笑摇头,张一山有些怨念,可以理解,“算了,就当我没说。”
说着,从凌洋手里接过蜂蜜。
“找个勺子过来。”
“压舌棒可以吗?”凌洋没有找到勺子。
“可以,帮我掰开你妈的嘴。”
“小子,你懂医术?”张一山双手叉腰,来了兴趣。
杨根硕却没有理他,手拿压舌棒,卷了一大坨蜂蜜,放入凌洋母亲口中。
“你认为这就可以缓解低血糖?”张一山一劲儿摇头,“如果你这个有用,我刚才打了那么多葡萄糖……嘎!”
张一山差点咬到舌头。
因为,他的话尚未说完,凌洋母亲一阵咳嗽,然后,睁开了眼睛。
“妈,妈妈,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凌洋扑过去,紧紧抱住了母亲,泪水流下来。
“张医生,是你救了我?”凌洋母亲思路很清晰,抱着女儿的身子,问道。
“呃……”
张一山还在考虑怎么回答,凌洋母亲又道:“为什么要救我,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这样,就不用再拖累洋洋。”
“是他。”张一山一指杨根硕。
“小伙子,你是……”
“我是洋洋同学。”杨根硕笑着自我介绍。
“同学?”凌洋母亲皱眉道,“你懂医术?”
三双眼睛同时看向杨根硕。
杨根硕摸了摸鼻子,难得谦虚一把:“不懂,只是见过这种症状,于是就用土方子试了试,没想到还真有效果。”
原来是土方子啊!
张一山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自己好歹也是医学院本硕连读的高材生,要是连一个高中生都比不过,只能吃翔去了。
听到“土方子”几个字,凌洋刚刚升起的希望再次被失望代替。
她原以为杨根硕就是她的幸运星、救世主,总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为她解决问题,给她带来希望。
然而这一次……
“阿姨,你的病情很严重,不能耽误,需要尽快住院手术。”
听杨根硕这么一说,张一山心里越发平衡了。
肾衰竭,换肾,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东西。看来,这小子也没有什么不凡嘛!
“小伙子,别逗了,我是绝对不会去医院的。”凌洋母亲坚决的说。
这一次,凌洋抿了抿樱唇,并没有特别的坚持。
“为什么?”杨根硕问过之后,觉得这个问题很傻,穷呗,看不起,而且是这种绝症。
但是,凌洋母亲依旧耐心解释:“这是富贵病,我是小姐身子丫鬟命,这病就不应该我得,但是我得了,那就认命,自生自灭吧!”
“妈……”
虽然可能就是这么一个结果,但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很残酷。
凌洋接受不了。
凌洋母亲摇摇头:“小伙子,我问你,就算找到合适的肾源,医药费得多少?”
“四十万。”张一山抢答,“这基本上是官价。”
说完,发现杨根硕、凌洋眼神怪怪的,他又补充,“阿姨,现在有众筹这一说,所以,医药费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凌洋母亲摇头道:“众筹离我们太远,拆迁倒是离我们比较近,可是,我们房子面积小,只能赔二十万。”
“我这个做妈的,愧对女儿,洋洋从小就跟着我吃苦,相对而言,反而是她照顾我多一些。我心中有愧,现在,我好不容易能够为她留点什么,所以,我绝不会将拆迁补偿款拿来治病。”
凌洋摇头道:“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找不到合适的肾源,否则,哪怕我卖了自己,也要治好我妈的病。”
“卖给我啊!”张一山心直口快道,“我有很多医院的关系,大学同学和导师也都奋战在医疗战线上,所以,我应该可以解决。”
杨根硕嗤之以鼻:“我不卖。”
“你……”张一山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凌洋却是深深地看了杨根硕一眼。
凌洋母亲也是。
杨根硕长出一口气,道:“阿姨,其他的再说,先住院吧,医药费方面,你不用考虑。”
张一山有些想笑,这厮身上衣服虽然不错,但怎么看,都是保安的制服吧!
他的口气简直比自己脚气还大。
“小子,请问你打算安排阿姨住哪家医院?费用你承担?还有,肾源你来组织?”
“张医生,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看到张一山挤兑杨根硕,凌洋很生气。
凌洋母亲眉头紧皱,略显疲惫的目光审视着杨根硕。
她是个婚姻的失败者,也是个人生的失败者,因为自己选错的另一半。
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重蹈覆辙。
哪怕时日无多,也要给女儿好好把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