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武,敖烈军大营中。一名暗影成员借着夜色潜入了敖烈的帐内,向敖烈禀报了吕布的异常,并指出吕布有可能没能禁受的住王允的诱惑。虽然并不清楚吕布这样做的目的,但是敖烈相信,吕布绝对不会不顾兄弟情义,真的和王允达成密谋。或许在外人看来,吕布先投效丁原,再投效董卓,最后跟随在了自己的麾下,是个不折不扣的叛逆者,可敖烈清楚得很,吕布所做的一切,都是一个义字,义气当先的吕布,是不会因为功名利禄而改变对敖烈的态度的。因此,对于吕布的一切变化,敖烈只是淡然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同时,中部鲜卑大营中,部落首领和连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看着眼前身穿鲜卑衣服的汉人,和连问道:“你的主人能保证吕布放我等进入幽并吗?”汉人谦卑的答道:“大王放心,我主人王允大人乃是当朝首辅,说出来的话自然作数。而且,按辈分来说,吕布还是叫主人一声义父呢。”
貂蝉是王允的义女,而吕布又迎娶了貂蝉,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听到王允使者的回答之后,和连放下了心来。在三部鲜卑中,和连的势力最弱,也是最好拉拢的一部。这也是王允看中和连可以利用的地方。野心,是人就会有,更不要说前任鲜卑王之子和连了。凑巧的是,负责抵抗和连中部鲜卑的人,正好是吕布。王允两边都有机会拉拢,这样一个内结吕布。外结和连的机会,王允可不会放过,利用吕布、和连趁势崛起,以期达到手握朝廷权柄的目的,还能借机扳倒敖烈,王允认为,这是上天赐给他的一个良机。
试想,当吕布放弃抵抗。任由和连率部进入幽并境内,敖烈的名望和势力势必会受到沉重的打击,届时,王允在挺身而出,联合吕布一举扳倒敖烈,然后在暗中与和连达成协议,给和连一些好处。让和连心满意足的拿着大量的物资退回鲜卑境内,这样一来,王允就成了抵御鲜卑的最大功臣,以敖烈为垫脚石,登上权力的制高点。反正幽并境内的物资,王允也不可能拿到手。索性拿来许诺给和连了。
在王允的暗中运作之下,吕布有意无意的在布防中暴露出了一些空隙,让和连的小股部队可以轻易避开汉军的布防,入侵到幽并境内不太深入的地方。和连对吕布的反应也很满意,屡屡派出小股部队深入到幽并境内。彼此心照不宣了起来。只等敖烈和轲比能所部正面交锋,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吕布与和连,就会从中取事。
洛阳寝宫中,刘协一脸阴沉的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皇甫嵩和朱儁也是面色不佳,叹息不止。当初,是他们二人保举的曹操率兵征讨青州黄巾军,现在,曹操是奉诏平定了黄巾军,可是,曹操却趁机把青州半部攥在了自己的手里,还用收编过来的数十万青州军一鼓作气拿下了豫州,整个中原除了徐州之外,几乎都已经落入了曹操的手里,这样的局面,对于刘协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何况,当初在皇甫嵩和朱儁的保举下,刘协还加封曹操为司空,现在想来,简直是伸出巴掌打自己的脸了。
长叹了一声,刘协追悔莫及的说道:“当初,墨寒皇兄曾数次叮嘱朕,曹操心怀大志,决不可重用,如今皇兄的话一语成箴,朕后悔没听皇兄的话,让这个曹操做大了起来。”皇甫嵩叹道:“圣上,人心隔肚皮。老臣也没料到曹操面似忠厚,实则竟然有如此狼子野心!眼下曹操已然做大,圣上还需忍耐,对其以安抚为主。”
朱儁接着说道:“更可气的是,朝中以王允为首的一般大臣,竟然看不清曹操的真实面目,对曹操甚至推崇备至,唉,须知曹操治在许昌,须臾之间就可到达洛阳,一旦曹操图谋不轨,则洛阳危在旦夕了。”顿了一顿,朱儁继续说道:“不过,目前看来,曹操并没有自立为王的意思,圣上倒是不必太过忧心,老臣以为,圣上还是应准许皇甫将军的提议,对曹操嫁衣高官厚禄,以安其心。等冠军侯平定了北疆之后,圣上可与冠军侯暗中商议一下此事。”
刘协抬头看向北疆的方向,叹息着道:“墨寒皇兄在北疆与异族殊死搏斗,朕却困守宫中,惶惶不可终日。和皇兄比起来,朕真的是汗颜之至。”一说到敖烈,刘协忽然想起一事,问向皇甫嵩、朱儁二人:“对了,朕听闻最近皇兄麾下的并州牧吕布,举止诡异,似有对异族纵容之意,可有此事?”
皇甫嵩和朱儁对视了一眼,有心想在刘协面前说几句吕布的好话,可是曹操的教训就在眼前,正是因两人的保举,才让曹操趁势崛起,如果两人再次保举吕布,结果吕布真的私通鲜卑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私自占据州郡与私通异族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事。曹操占据中原,顶多是大汉内部的矛盾,可吕布私通异族的话,那问题可就大了,在汉代,人们对开疆扩土的功臣推崇备至,相反,对勾结异族之人,却是恨之入骨,这一点,从当初扫荡匈奴的卫青、霍去病时代就养成了。因此,皇甫嵩、朱儁二人也不敢再轻易对刘协说些什么。
看着眼前两位老臣面有难色,刘协再次轻轻叹息了一声,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两位老臣说道:“朕,相信吕布。因为吕布是墨寒皇兄的结义大哥,朕相信皇兄。无论出现什么样的事情,朕都相信皇兄可以从容应对。”
彰武大营中,暗影成员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敖烈面前:“主公,温侯越来越过分了。甚至私自放和连的数支小股部队进入了幽并境内。”暗影的作用,是无可代替的。经过一系列的训练之后,暗影已经初见成效了,在黄河之北,没有什么事能轻易瞒过他们的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