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敖烈就没有那么尴尬了。活字印刷虽然也是后世人研究出来的,但具体的方法却各有不同,敖烈的这种方法,说是他自己研制的,也没有不妥之处。当下。敖烈坦然的回答道:“是的。这种排版印刷术,可以缩短印刷的时间,也可以减轻成本,印刷过的版本,经过重新拆分、排版之后,还可以用于其他的书籍印制。”
甄逸由衷的赞叹道:“君侯的这项发明。势必会带动治下三州的文明传播,乃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伟业。君侯,老夫有个建议,现在在三州境内通行的书籍,都是一些诗词、经史之类的。这些书籍,普通百姓没有几个人能看得懂,君侯何不印制一些最基本的启蒙书籍,让治下的老百姓能识字、认字、写字,进而能够读懂一些意境较深的书籍呢?”
敖烈闻言一怔,他清楚的知道,文化教育会对治下子民起到怎样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该如何普及教育。后世有一句话,叫做教育应该从娃娃抓起。甄逸话里的意思,和这句名言不谋而合。说穿了,蔡邕啊,刘虞啊,甚至敖烈自己,都没有经历过最底层百姓的生活,所以一时之间,也就没想到该从启蒙教育抓起。但是甄逸不一样,虽然甄逸身家丰厚。但是他历经甄家从巅峰到衰落,在到崛起的过程,深知底层人民对文化的渴求和向往,所以才会提出印制启蒙书籍。其实就算甄逸不说,敖烈也早晚会想到这个办法。只是甄逸提议,把这个过程给提前了许多。
向着甄逸郑重的行了一礼,敖烈认真的说道:“多谢家主的提醒,让烈茅塞顿开,家主的提议才是真正的利在千秋啊。”甄逸知道,敖烈这一拜,是为了三州境内的数百万姓而拜的,在心中对敖烈真心为民的胸怀佩服的同时,甄逸也坦然接受了敖烈这一拜。
等到敖烈行礼完毕,甄逸把话题转移到前来的目的上:“听说君侯最近频繁召集众臣议会,城中将士的训练又比以前严格了很多,想必君侯是打算对外用兵了吧?”在敖烈的军中,军纪严整,一切军事机密都仅限于军中将士之情,绝对不会流传到外面去,即便是甄宓的父亲,甄逸也只能通过猜测来判断大军的动向。
对此,敖烈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征讨匈奴、乌桓,是每一个汉人的心愿,敖烈早有这个心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根本也算不得什么秘密。敖烈坦然的回答道:“没错,烈打算近期出征匈奴、乌桓,将这两个异族数百年来危害大汉边疆的事情,彻底做一个断绝。”
甄逸伸出大拇指,赞道:“君侯好气魄!两族连年南侵,使我大汉子民饱受残害,早就应该有人站出来,教训他们一下了。”顿了一顿,甄逸又说道:“只是,以老夫的推断,三州现有的钱粮,怕是不足以应付这场大战吧?”
默然的点了点头,敖烈有些无奈的叹道:“是啊,幽、并本就穷困,又连年遭受异族的侵袭,现在还要以两州的财力,担负起光州境内的兴建问题,确实是有些为难。每次大战,烈总是受困于钱粮,真是让人苦恼。”
甄逸踏前一步,注视着敖烈,低沉的说道:“只要君侯答应老夫一件事,甄氏商会立刻奉上钱两千万,粮二十万斛。”
敖烈一纵眉头,问道:“不知家主所说,究竟是何事?”虽然对钱粮有着迫切的需求,但是敖烈却没有因此失去理智,即便甄逸是甄宓的父亲,但如果他说出来的条件,对三州有任何的不利影响,敖烈都会断然拒绝。
谁知,甄逸说出来的条件,和敖烈的担忧相去甚远:“本月十五,是良辰吉日,君侯如果能和宓儿正式成亲,老夫立刻拿出刚才所说的钱粮,作为宓儿的嫁妆,至于君侯如何处理这些钱粮,老夫就不过问了。”甄逸的话,等于是资助敖烈大量的钱粮,只为让敖烈和甄宓完婚。甄逸有着自己的想法,为了家族能够安稳的传承下去,敖烈无疑是一颗值得一抱的大树,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了敖烈的庇护,甄家在数十年之内,也就没有断绝香火的危险了,用两千万钱和二十斛粮食,换来甄家数十年的平安,甄逸觉得很划算。
再说,现在的敖烈年仅二十出头,就拥有了三州之地,他的前途岂能限量?趁着敖烈还在起步阶段,甄逸出手帮助敖烈一把,也能为以后的甄家,甚至是为甄宓,赢得敖烈更多的信赖。善于经商的甄逸明白,现在的敖烈,就是前途无量的潜力股,在这个时候的雪中送炭,远比他功成名就之后的锦上添花,要显得重要的多,也有人情味的多。况且敖烈和甄宓,早就已经定下了名分,完婚是早晚的事,只是早一天完婚,甄逸的心里也就早踏实一天。
敖烈俊朗的面孔,再次泛红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和刚才却截然不同,这一次,敖烈是真的因为不好意思而脸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