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妥当之后,刘备麾下的众人纷纷领命而去,刘备有些担忧的看着庞统,低声问道:“军师,景升兄身体健朗,一旦刘琦和刘磐在接到景升兄归天的消息后,率兵来到襄阳,却看到景升兄安然无恙,那咱们该如何自处?”
庞统笑道:“主公放心,蔡氏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的,他们一定会以谋逆为借口,大举讨伐刘琦和刘磐,届时,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是刘琦战死,还是刘琮被杀,刘表的心中都不会好受,精神上出现恍惚都是轻的,到时候主公略施手段,想要全据荆州又有何难?”敢情,和刘琦结为同盟也是假的,这是一条连环计,刘琦和刘琮这兄弟俩,都是庞统抛出的诱饵罢了。
“妙!妙不可言啊!军师真乃神人也,有神鬼莫测之智谋啊!”刘备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向庞统伸出了一根大拇指。经过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每到一处都是寄人篱下,这样的日子,刘备早就过够了,对地盘的渴望,让刘备有些歇斯底里起来,庞统这条连环计,把刘表的两个儿子都拿来做诱饵,一向标榜仁义道德的刘备也顾不上反对了,只要能拿到荆州做根基,其他的,刘备都已经不在乎了。
回到北方。河间城外,高览和袁熙已经安顿好了营寨,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十几里之外的河间城。在河间城的城墙上,摆放着十个巨大的物件,外表用红布覆盖,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不过城墙上插着的旗帜,两人倒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城墙上一共插着两面大旗,左边的大旗上书写着:汉冠军侯、骠骑大将军、领北方大都督敖;右边的大旗上写着:汉冠军将军赵。这两面旗帜,就像是两把锋利的匕首,给高览和袁熙的心头,带来阵阵刺痛。因为这两面大旗代表着,河间郡,已经是敖烈的地盘了,敖烈的触手,已经正式伸入到冀州境内来了!
袁熙的眼中射出一阵怨毒的目光,阴冷的盯着城墙上的两面大旗,语气中充满了怨恨:“高将军,传令攻城!趁着敖烈大军还没有赶来的时候,咱们一定要夺回河间!”和敖烈之间的私仇只是袁熙仇恨中的一半,另一半,袁熙可不想未来属于自己的冀州,落到敖烈的手里去。在袁熙看来,四个兄弟中,只有自己才最有能力接掌冀州,因此,他把冀州视作是自己未来的基业,自然容不下敖烈的霸占了。
高览心中也是怒气升腾,不过高览毕竟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的人物,而且是河北四庭柱中,唯一一个还在袁绍麾下效力的人了,另外的颜良、文丑、张郃三人,已经各自投靠了敖烈和曹操了。身为河北四庭柱之一,高览应有的冷静还是有的,连忙劝慰道:“二公子,河间城的守军没能逃出一人,我军没有足够的情报,现在我们摸不清幽州军的战斗力和人员配置,贸然攻城,恐怕不妥吧?”
袁熙不屑的向城墙上撇了撇嘴,轻蔑的说道:“你没看到城墙上就插着两只大旗么?这说明敖烈的主力军还没有到来,城内只有赵云一个人驻守,赵云就算再勇猛,挡得住我军的三万先锋军吗?不要犹豫了,立刻下令吧,在拖延几日,等敖烈的大军来了,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在汉代,行军打仗的时候,一般都是按照参战武将的的姓氏来树旗的,也就说,军中有多少武将,就要相应树起多少面大旗,并且在每一面大旗上,表绣武将的官职和姓氏,以彰显各个武将的功勋。现在的河间城上,只有敖烈和赵云的两面大旗,足以说明敖烈的大军还没有到来,城中驻守的,只有赵云一人而已。至于敖烈的大旗,只不过是作为主旗,被赵云象征性的安插在城头罢了。
在袁熙的连番劝说下,高览也不再犹豫,立刻下达了准备攻城的命令。在高览看来,能利用幽州军主力到来前的空隙,把河间重新夺回到手里,不失为一步好棋,既能表现出自己带兵的能力,还能让袁军在以后的战斗中,牢牢地掌握主动权。要知道,据城而守和强行攻城,所需要的兵员和战后的战损,那可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三万袁军先锋已经集结完毕,高览和袁熙身披铠甲,手握长枪,策马立在战阵的最前方,在他们身后,是一万名衣甲鲜亮的骑兵,两侧分别由一万名长枪手和刀斧手混编而成的步卒军阵。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袁熙直接抢过了高览的指挥权,扬起长枪向河间城一指,大吼道:“攻城!”
袁军战阵在袁熙的喝令下,开始转动起来,两翼的步军迈动脚步,排成四个方阵,向着河间城挺进。最前方的方阵,是高举大盾的刀斧手,在大盾的掩护下,数千名袁军抬着云梯、冲城锤等攻坚利器快速的奔跑着;第二梯队是由五千名纯粹的刀斧手组成的,等第一梯队的人把云梯架设到城墙上之后,他们就会奋不顾身的冲上云梯,向城头攀登;第三梯队是五千名长枪手,他们的任务是跟随在第二梯队身后,负责保护云梯不受幽州军的损坏,在必要时,他们也会加入到攀登的行列中去;最后一个方阵,是五千名弓弩手,他们滞留在后面,负责向城头上散射,压制幽州军的火力,给前面的队友们创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