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娘娘如今尊荣无双,想来最是惜福之人,污蔑这种话还是不要随便说的好,我这个有个习惯,讨厌的,总是喜欢直接动手,污蔑这种事情太费力气了。”叶凌汐淡然一笑,“而且,当朝贵妃也不过是帝王妾,放在普通人家也不过是一个贵妾,身为妾者如何能跟正统嫡出相提并论。”
“你不过是定阳侯府的一个嫡女,算什么正统嫡出!”锦贵妃脱口而出,双眼跟淬了毒一般,目光狠厉的瞪着叶凌汐。这个贱人,为什么每次见到她的时候,都能这样尖锐的反驳她。
叶凌汐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锦贵妃说道:“我虽然只是定阳侯府的一个嫡女,但是也是前朝正宫皇后嫡出的长公主的女儿,当今皇上钦封的超一品公主,论其品阶身份来,倒是比有些飞上枝头的庶出妾室强上不少。”
虽然说如今锦贵妃贵为贵妃,但是却也不是能够跟重光公主这种有皇上圣旨赐封封号,且有封地的超一品公主相提并论的。
哪怕很多时候帝王的宠爱决定一切,可是就像是大户人家中一般,妾始终是个妾,再尊贵也越不过皇子公主这些龙脉。之所以能够只手遮天,也不过是宫中之人踩高捧低的结果。
锦贵妃一张脸气的发僵,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叶凌汐会如此不给她面子,本来还想着在她面前炫耀炫耀的。
“我瞧着娘娘似乎没有心情与我说话,那我就先告辞了。”叶凌汐淡然说道,直接朝着前方而去。
锦贵妃整个人气蒙了,如今宫中之人谁敢如她这么放肆。
“本宫是贵妃!”锦贵妃跺了跺脚,气急败坏的说道。
旁边的宫人却是不敢劝,这重光公主如今正得宠,又要嫁给景王殿下,而且景王殿下最近的势头又猛,这位才是真正的不能得罪之人,这锦贵妃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猪油蒙了心,竟然挑衅重光公主,那位可是皇上亲下了免跪圣旨的人,当今就是一些元老都没有这种待遇。
锦贵妃狠狠的瞪着那离开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之色,“好你个叶凌汐,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她就不相信她逃得过今晚,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眼底竟是诡谲之色。
因为无事,叶凌汐干脆出宫去,打算晚点再来。倒是不想,刚刚出宫的时候竟然是遇上了晋王府的马车,近来晋王的风头有所收敛,出入宫廷也不算多,今日却是来的格外早。不过秦景渊受伤了,这宫宴的事情多数都是交给晋王与端王两个人处理。面对随时可能会拱手让人的恩宠,晋王自然是要牢牢抓紧,务必将这差事办的妥帖,好让帝王心悦,信任于他。
只是没想到走出来的人却不是晋王,而是一直跟在晋王身边的南冽。
在看到叶凌汐的时候,南冽的眼底明显闪过一丝诧异,然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身上的衣服跟这个时节完全不对称,明明是五月的天气,他身上的衣服却还是加了好几层绒子的长衫,尤其是袖口捂的严严实实的,饶是如此,那张俊美的脸上也是苍白失血,少了几分阳气。
虽说如今是各为其主,但是平心而论,她并不讨厌他,不只是因为她不相信他会投靠晋王,更是因为一种直觉,一种天性,至于具体是什么,她却有些说不大清楚。每次看到这张脸的时候,似乎再大的怒火都爆发不出来,想想,她也觉得古怪,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似的。说来前世今生,他们见过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见过重光公主。”南冽行礼说道。
叶凌汐回过神来,淡然说道:“南先生不必多礼,先生这是要进宫?晋王人呢?”
“晋王殿下有事情不能早来,所以特意让在下先来。”南冽微笑说道。
“看来南先生在晋王心中的地位不一般啊。”这种事情,不该是晋王争着表现的么,却是让一个幕僚露于人前替他打点,委实不像是他的性子。晋王明面上谦和宽仁,骨子里心胸却是不够宽广,像南冽这样的人若是被东华帝所知,被他任用是少不了的。
所以,叶凌汐深深看了对面的男子一眼,看来晋王是想将南冽安插在朝堂里,她记得南冽曾有言在先,永不入朝堂,如今却是破例了,那又是什么让他破例的呢。
“为什么?”叶凌汐看着他,沉声说道。
南冽垂着眸,面上浮现一抹笑容,“公主想问什么?”
“你似乎违背了你的初衷。”叶凌汐皱眉,相识几年,他的性子她最是清楚,他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勉强。
南冽倏而一笑,“大概是心境变了。”他看着叶凌汐,沉默了一会儿,“大概当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会发现,从前所有的坚持都不过是一场笑话,活着,也并不单是只为自己活着。这种心情,公主应该深有体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