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玉点点头,一股希望的火苗在体内升腾。不过,这股火苗很快就被压下去了,问道:“青莲姐,六叔他能同意么?”
“这已经由不得他了,小赵,他上面有人!”葛青莲又简略地把会上的情况说了说。
“青莲姐,这是你出的主意吧?”杨秀玉看葛青莲兴奋的样子,马上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秀玉,不说实话能把你憋死?”葛青莲假装生气道:“你看你,精得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还说干不好一个会计?”
杨秀玉没理会这茬儿,而是担心地问:“可是,小赵村长,他能把奶牛场的钱要回来么?”
“我觉得没问题,他不上面有人么,这点面子,应该还是能有的吧!”葛青莲说得不太肯定,但还是充满了信心。
“嗯!”杨秀玉点点头,想着昨天在县城,赵青云坐了一辆高级的轿车,还有一位能吓得住钱老板的表嫂,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秀玉,会计你到底是干还是不干?”葛青莲看着杨秀玉,又催问了一句。
“那,我就试试吧!”杨秀玉没再犹豫,答应了。
“行,这两天你抽个空,跟子君丫头把账目交接一下。”葛青莲松开杨秀玉的手,又郑重其事地叮嘱了一句:“秀玉,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可别跟外人说啊!”
“青莲姐,你放心!”
“那好,我先走了!”
葛青莲出了杨秀玉家的院子,直接往家回。
到了家门口,葛青莲站住脚,远远望着后山,长长地出了口气,骂道:“黄老六,你个为老不尊的畜生,欺负女人还没完了?你个驴日的要不改了你那个邪性子,老娘让你难过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个时候,黄天成正站在院子里,跟赵青云和黄二狗交代任务,突然毫无征兆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把站在身前的黄二狗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黄二狗的头上缠了圈纱布,身上脏兮兮的,看上去就像是电影里演的国军逃兵。
昨天夜里,他在三溪河上游的大柳树村趴一家女人的墙根,被几个半大小子抓了个正着,当时就扭打了起来,不知道谁一砖头,把他的头砸破了,还把扭送到了镇派出所。
黄二狗是在镇派出所挂了号的二流子,这一回值班民警看他头破血流吃了亏,才没有拘他,教育一通就放了。
从镇里跑回村,黄二狗强行敲开村卫生室的门,简单包扎了一下,倒在床上,一觉就睡到了午后,黄宝梁去喊他的时候,他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还赖在床上没起来。
听到黄天成找他,黄二狗一骨碌爬了起来,从水缸里舀了瓢水,咕噜咕咕喝了两口,趿拉着一双破布鞋,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了村委会。
听说要陪赵青云去奶牛场要欠账,黄二狗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去不去不去,尼玛逼的,上次去一回,差点没被人把腿干折了。”
“不去可以,你先把欠村里的税费先交来!”黄天成伸出了大巴掌。
“没有。”黄二狗一副无赖相。
“驴日的,不交是吧?”黄天成踢了他一脚,说:“那好,下午我就让宝梁带人去拆你家房子!还有,再被派出所抓了,老子不去领人,让你在里面呆一辈子。”
黄二狗捂着屁股,哭丧着脸,告饶道:“六叔,我去,我去还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