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是顾家大宅的电话。

这让顾南城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安静了下来。

顾佔铭给自己电话，一般都是用手机，顾家大宅只有出了意外，管家才会用这个座机给自己打电话。

安静了片刻，顾南城接了起来，还没来及开口，电话那头就已经传来脆生生的声音，奶萌却带着一丝的指责和埋怨：“爹地，你都不回来了吗？是不要恬恬和妈咪了吗？”

“……”

顾昕恬的质问，一下子就让顾南城没了声音，沉默的在位置上坐着，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回厉昕恬。

“我看见那些八卦了。”顾昕恬的口气有着超乎同龄孩子的成熟，“爹地，没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你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的。我和妈咪很早就是两个人生活，我们也会很好的。”

那口气忽然就跟着黯淡了下来：“没有爹地，我也会很习惯。”

那样子，就像是在告别。也下子把顾南城的心骤然的收紧：“小甜心不想和爹地在一起吗？”

“我更想和小念在一起。”顾昕恬说的没一点犹豫，“如果爹地和妈咪选择的话，我情愿要妈咪，我不需要爹地。”

顾南城没再说话，电话两头，是一阵绵长的沉默。

许久，他才打破这样的沉默：“小甜心，早点去休息，别想这些有的没有的，嗯？”

一向喜欢和顾南城撒娇的顾昕恬意外的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就礼貌的说了再见，而后，手机就已经被挂断了。

顾南城看着挂断的手机，没说话，就这么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李铭忍不住，终于开口：“顾总，您真的要和夫人离婚吗？”

“李铭，我是真的做错了吗？”忽然，顾南城不明不白的问了一句。

李铭被问的愣住了，但是仍然硬着头皮解释：“夫人和顾总风风雨雨的走过来，所有人都以为你们的感情坚不可破，但是没想到现在仍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想，对夫人而言是不公平的。”

见顾南城没话，他沉了沉继续说：“我对慕小姐不了解，但是对夫人还是有一定的了解。不管顾总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样的话，只会让夫人离顾总越来越远。”

这是实话。

时小念的性格一直都很执拗。

只是在这几年里，被洗的淡薄了多，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可以把一个人根深蒂固的固执给彻彻底底的洗干净。

步步逼近的方式，最后只会让时小念破釜沉舟的逃的越来也远。

而顾南城显然也没想和李铭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李铭看着顾南城的脸，越发的不理解，最后，他就只能安静的坐着，也不再开口。

车子，这一次朝着市区公寓的方向开去。

慕夏安，仍然还住在市区的公寓里。

……

——

时家别墅。

厉修赫陪着时君一聊了会天，时君一就回了房间休息，很快，偌大的客厅就剩下时小念和厉修赫。

“小念。”厉修赫直接叫住一脸不自在的时小念。

时小念却变得局促：“修赫哥，我一会还要去找小甜心，家里现在这么多事，恐怕不方便招待你了。”

“时家我比你还熟悉吧。”厉修赫忽然很淡的笑了。

这样的笑容，让时小念微微闪了神，那六年里，不管遇见多大的事情，厉修赫都是这么淡淡的笑着，平静的安抚自己。

那六年，厉修赫几乎就是时小念的救命稻草和指明灯。

那时候，或许时小念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依托，但是现在的她，却更清楚的知道，她无心在厉修赫的身上，就不应该再耽误厉修赫。

“小念。”见时小念不说话，厉修赫却说得直接，眸光变得缱绻而温柔，“我带你回德国。我说过，顾南城如果让你伤心，我不会再让你这么呆在丰城。我们结婚。”

“不要……”时小念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修赫哥，你别这样……我们……”

“不结婚也可以，就像以前那样，安静的生活。”厉修赫退了一步，“你，我，还有小甜心。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时小念慌了下。

最后，她竟然就这么看着厉修赫，忽然夺门而逃，直接开了车，匆匆的从时家别墅离开，连给厉修赫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厉修赫追到门口的时候，时小念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忽然，厉修赫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着来电，眸光却越发的阴冷，脸色也跟着阴沉了起来，但最终，厉修赫还是接起了电话：“有事？”

那态度，冷漠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