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如何,尚未可知。
提起这事,也算给冯氏一个希望。
果然,冯氏听了杜鹃的话后,眼睛一亮——
她也想起了那件事。
就算有万一的可能,那也是个希望不是。
她的精神就振奋起来,冷笑道:“哼,谁说老娘没儿子?没准哪天就有儿子了。还能耐的很呢!”说着,那眼神就迷茫起来。
杜鹃趁机又道:“娘,你常常的也要听我们劝。为了人家随便一句话,你就气得要死,不是白让人看笑话,称心如意?咱不理人家怎么说,偏要高高兴兴的,气死那些眼红不服气的。”
黄雀儿也劝道:“娘,咱不跟人争,咱把肉埋碗底吃,随人家表面光去。”
冯氏终于笑了。白了大闺女一眼,道:“都跟杜鹃学坏了。什么肉埋碗底吃,你好多肉么?”
黄老实见媳妇开了笑脸,忙讨好地说道:“雀她娘,咱听闺女的。咱闺女能干的很,听闺女的没错。不气了,噢!”
冯氏瞪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下了。
杜鹃脆声笑道:“我这个闺女别的本事没有,烧点好吃的孝敬爹娘还是能的。今儿晚上。咱先清蒸一条鳊鱼。再用鲫鱼烧个汤。娘美美的喝一碗鱼汤。洗个澡睡一觉。明早起来,什么糟心事都没了。开开心心过年!”
说着,转向黄雀儿,“姐。咱们动手烧。”
黄老实立即配合地问:“要大火还是小火?”
杜鹃笑道:“等下,我还没倒油呢。先小火。鲫鱼先煎一下,要小火。”
黄鹂立即欢呼起来,连声道:“糖醋,我要吃糖醋鱼。”
杜鹃道:“明天我再烧糖醋鱼。还有许多鹿肉呢,不吃了,坏了要遭雷劈的。”
冯氏见几个闺女百般劝解、凑兴,就为了自己开心,心里暖融融的。故意臭小闺女道:“她呀,就是‘老鼠子存不得隔夜粮’。”
黄鹂傻傻地问:“怎么是老鼠子存粮食了?”
冯氏等人都忍俊不禁,故意都不说。
黄鹂就抱住杜鹃的腿,仰头恳求道:“二姐姐?”
杜鹃笑道:“老鼠子存不得隔夜粮——吃光喝光。就是说老鼠子是不会过日子的,有了吃的一顿光。不管明天没粮的日子怎么过。”
黄鹂站那,蹙着小眉头想了下,才解过来,立即不依道:“我不是那样的。我有好东西都是留着慢慢吃的。”
黄雀儿一边切葱,一边笑道:“你自己的东西才藏着,家里的东西你就总是想要吃。”
欢笑声中,杜鹃很快就烧好了菜。
也没去堂屋,一家人就围坐在厨房里的小方桌前吃,靠着灶台边,还暖和呢。
杜鹃将清蒸鳊鱼的鱼肚子肉划下来,分给黄鹂一块,再分给冯氏一块,然后才搛给老实爹,她自己和黄雀儿吃鱼背肉。
冯氏三人吃了。
黄鹂喜悦地叫道:“好软和呢。”
冯氏真心赞道:“这鱼肉是嫩。这么蘸着酱汤吃,还不腥,有味儿,还鲜。”
老实爹只会说“好吃!真好吃!”笑得粗眉直抖动。
杜鹃和黄雀儿听了相视一笑。
她又亲自给冯氏舀了一碗奶白色的鲫鱼汤,和一些菌子,递给她,道:“娘,晚上你少吃些,喝点汤。你先怄了气的,吃多了堵在心口不好。娘,我跟你说,你别跟人生气。你不气,心放宽,身子养好了,万事遂心。过一二年,再给我添个小弟弟,就样样事都顺心了。”
冯氏哽了下,点点头,努力平静心绪,顺着杜鹃说道:“娘不气。娘要好好活着。倒要看看,他两个孙子到底有多出息。”
黄鹂察言观色,笑眯眯地接道:“肯定没我出息!”
大家便哄笑起来。
黄老实却一本正经地点头,道:“那是!我闺女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闺女个个能干,当然比旁人出息。”
关于这点,老实爹十分执着。
而他执着的人和事,别人休想扭转他的看法。
喝了一碗汤,冯氏忽然问杜鹃道:“都说你嘴巴灵,说你是仙童,还跟鱼娘娘认得。你说你大头婶子要生小弟弟,她就生了冬生;怎么你说娘生小弟弟就不灵验了呢?”
说完还瞄了黄鹂一眼——小弟弟怎变成小妹妹了呢?
杜鹃张大嘴巴,头一回无言以对。
这根本就是个大乌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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